嬛嬛握着我的手,“姐姐、、一定要答应我,不管怎样,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说完就晕了过去。
“哇~~~~~~~~~”一阵嘹亮的哭声传来,伴着产婆和丫头们欣喜的道喜声:“恭喜两位娘娘,是一位漂亮的帝姬”
我的泪仍是止不住地落,爲新生命降临的激动,小心放好嬛嬛,给她拢好被子,抚顺头发。产婆抱过来刚出生的帝姬,看着孩子转动着漆黑如墨的眼睛好奇打量着我,不再哭泣,心里一软,甚是疼爱。我暗自发誓:有我眉庄在一天,一定要将此女视为己出,抚养成人。胆敢伤她发毫者,虽死不饶!=================================================================================================
大家新年好!我回来晚了,不好意思。
[卷二番外:番外--眉庄(4)]
着沅碧打赏了产婆,遣退一干侍女。内室就只剩下我陪着嬛嬛,实初守了一天一夜,我见嬛嬛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睡着,呼吸平稳已无大碍,让他回了太医院。
孩子已被擦得白白净净,用软软的丝绸小袄包裹着,静静睡在娘亲的身边。那件小袄还是两个月前我亲自绣好的,嬛嬛见了,还调皮地撅起嘴“孩子啊孩子,你都还沒有出生,你姨娘就帮你做了一大堆漂亮的衣服,你再不出来,恐怕不久她将你婚礼的衣服都要给准备好了,到时你可千万不要只认姨娘不认我这个娘亲哦。”
夜已深沉,上头仿似遗忘了今天有位帝姬降临一样,除了敬事房差了个小太监过来记录了一下,就再也没人过来了。
此刻我已经明显地知道嬛嬛失宠了,并且很难再复宠。只是失宠的直接原因到底是什麽?难道真的是貌似安良的陵容?但是不管怎样,都是那无情的皇上。我早就不再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只是一再遭遇背叛的嬛嬛还有她可怜的女儿。
哀大莫过于心死啊。嬛嬛醒来了,只是望着孩子甜甜的睡容不说话。
“妹妹,在想什麽?”
“姐姐,你相信天生真的住着神仙吗?姐姐你说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历尽那么多波折,他们看得到吗?”
嬛嬛转过来,靠近我,拉着我的一只手,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我们象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兔子。
“妹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老天在看着呢,他残酷而公正,他只把生的机会留给最坚强最勇敢最忍耐的人。”
她的泪又是象泉涌出来,“姐姐,我好想走出去,好想离开这个连月亮都不愿意照进来的皇宫。”
“我又何尝不想?只希望每回睡醒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存菊堂的屋梁,哪怕是乡间一破亂草屋也能让我惊喜若狂。这样地富丽堂皇让人窒息。只是,妹妹,我们回不去了、、、我们有抛弃不了的父母家人,现在还多了一个至亲的孩子。”
她听到‘孩子’两个字又转过身去,疼爱地抱起来,手指轻点着孩儿圆鼓鼓的小脸蛋,收住眼泪,满眼是慈祥的母爱光辉,“多了一个至亲的孩子于我们,然而她在这后宫却是多余,我倒情愿她是出生在庶民家中,只要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她的声音越來越哽咽。
“妹妹勿要太过伤悲,妹妹一向不是比姐姐更是坚强么?怎地?都是当娘的人了,反倒还越加爱哭了。”我擔心她刚生完产,太过心伤对身体不好,强作欢颜安慰她,“你瞧她多可爱,你剛才睡着是不知道的,她的叫声啊多宏亮,不如、、、不如我们给她想个名字可好?”
“名字?对啊,她父皇可没那个闲工夫给她赐什麽名儿了,即使勉强叫了一个名,不是‘淑’就是‘贤’的,姐姐可有想到什麽好名?”嬛嬛对孩儿的名字来了兴趣,暂时收起了哀伤。
我抬头看着窗外,大约已到了三更时分,天空漆黑不见月和一颗星,“妹妹方才不是说皇宫连月亮也不愿意照进来么?而姐姐认为它只是现在被乌云挡路了,但是终有一天它一定会照进来的。”
聪慧如嬛嬛,她已经猜出了我的意思“姐姐,可是要以‘月’爲名称孩儿?”
“胧月?就叫胧月吧。”
“迢迢一天地,唯月淡朦胧。待我拨云开,轻照台楼东。姐姐可是这个意思?”嬛嬛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头无比肯定。
嬛嬛恍然大悟:“只道姐姐陪伴太后潜心向佛,没想到姐姐竟有这样的心境,妹妹连这点都看不开,比起姐姐,妹妹还是差远了。月淡朦胧?不正是教我韬光养晦,如月不争,只要我有灿灿光辉,就算云遮偶尔,也会终照楼东。”
不愧是我多年的知己,听我如此借名喻意开导,她心情轻松了很多,一个劲儿地亲着胧月的脸蛋,嘴里哼哼:“小胧月,你叫小胧月,这可是你姨娘给你取的名字哦、、、”
《大周史•胧月帝姬》记载:乾元十六年九月初一酉时,日将西沉,万物朦胧,莞貴嬪甄氏诞一帝姬,名胧月。帝后赏珍宝稀奇若干,未晋封。同月初八,因帝姬染急疾,甄氏自請出宫修行,爲女祈福。帝姬亦送入慈宁宫。因太后年高,婕妤沈氏代爲母职。时至胧月帝姬周年,帝感帝姬养母婕妤沈氏抚女之信,且贤良淑德,忠孝礼仪,甚爲后妃之范。尊太后懿旨,晋正二品惠妃。胧月帝姬自小聪慧过人、、、、、、
第二天,天还未大亮,我见嬛嬛熟睡,便差了槿汐抱着胧月随我向慈宁宫去。
宫女们早起的正在打扫院子,见一大早我抱一襁褓进来,纷纷屈身行礼:“婕妤娘娘吉祥,小帝姬吉祥!”
连消息最是偏僻的慈宁宫都知道昨个诞生了一帝姬,帝后和众嫔妃岂有不知之理?我嘴角浮起一冷笑,看来我今天来慈宁宫是来对了、、、
孙姑姑已早起立于正殿门口,见我简形轻装脂粉未施,只是用一根木钗挽髻,还有槿汐怀中襁褓,已是明白我的意思。
“娘娘,恐怕这时太后还未起床呢?”孙姑姑素来爱极我,对于我言行举止甚是赞赏。而今,我携帝姬长跪殿门外静候太后的举动,她只是叹气沒有劝阻,似是可同。
我和槿汐就这样在前殿门口走廊上跪着。秋风如水凉,槿汐小心地用棉袄把孩子裹好用身子挡着风头。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连早膳的时间都已过了。我的腿已是麻木失去感觉,这才听到小黄门传唱:“太后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