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穿着华都的校服,背着个皮质书包,扎着低马尾。这个角度看不到正脸,背影不胖不瘦,个子比较高,目测少说有一米七,阳光之下,笔直地站在人群中央。
她手里拿着一根羽毛样的东西。
再看看丁可萌和那两个学生,大体也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丁可萌低着头,好像很紧张,嘴里不停嘀咕着。
周围人越来越多,小声说话,丁可萌有点受不住了,她又将校服领口拉高些,试图遮挡脸颊。
徐云妮见了,有些不解,说道:“怎么也不该是你见不得人吧?”她拿着那羽毛,又转向旁边两人:“同学,你们这是干嘛呢?”
那两人没说话,可能脸皮也不算厚,被这么一围观,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见他们不回答,徐云妮拿起这恶作剧的道具,问丁可萌:“是你还,还是我替你还?”
声音不算大,语速也不算快,相当平常的音调。
吴航问:“这哪来的正义使者?”
时诀没说话。
吴航:“我们学校的?”
时诀:“这不穿着校服么?”
“不可能啊……”吴航琢磨着,“有这号人物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时诀没说什么,把吴航手里的耳机拿过来,重新戴上,往教学楼走。
吴航追过去:“哎哎!等等我啊。”
他们一路进到教室。
教室里算不上很安静,吴航刚落座,就跟后座同学聊起昨晚的球赛。
上课铃响了。
一个学生进了教室,说:“哎,你们知道吗?我刚路过教务处,我们班要来转校生了。”
吴航正在聊天,听到这说法,马上回过头。他本想跟时诀聊聊,但时诀一直戴着耳机,吴航知道他在忙,就没打扰。
又过了一会,班主任进来了。
时诀又一遍歌曲听完,困得再次打哈欠,朦朦胧胧间抬起眼,看见班主任带着那女生走进来。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清晨。
窗外有鸟在叫,太阳缓慢爬升,耳机里响着单曲循环的低质流行曲。
三班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几岁的理工男,本名姓张,但学生私下都叫他“华老板”。因为他的眼镜永远架在鼻梁下半部,看人总是微抬着头,然后容易情绪激动,每次瞪眼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斗鸡眼,特别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华文华武。
华老板站到讲台上,清清嗓子,对下面说:“今天班里来个新同学啊,叫……”想了会,没想起来,他问那女生:“你叫什么来着?你要不自己介绍一下?”
“好,”女生转向全班,非常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徐云妮,是从外地转校过来的,非常高兴能来到华都这个新集体。都说高中是一个人学习生涯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也希望能在这个又紧张又充满希望的高三生活中——”
blablabla
秋意深浓,日光正好。
洋洋洒洒,没完没了。
华老板总结陈词:“嗯,徐云妮同学是从外地转来的,大家多多照顾,要互帮互助。那个,马上上课了,你要么就直接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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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妮看向华老板,两人对视了几秒,华老板说:“还有事吗?”
徐云妮好声询问:“请问老师,我坐哪?”
吴航忍着笑:“我们华老板这小脑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哦,”华老板这才想起来没安排座位,他架着厚厚的眼镜片,扫了一圈,“我看看啊,你坐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