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试她一试,拉起三个孩子,眸光意味深长:“将来咱家要是开酒厂,让珍珠姑姑做管事好不好?”
“好啊。”孩子们单纯,异口同声地回答,扭头看向冯珍珠,眼神好像要向她邀功一样。
冯珍珠面色尴尬,垂眸又抬眼:“好,姑姑答应了。”心中却像刺猬翻滚,整个胸腔生生地疼,冯家从祖上开始给伍家做事,就凭几个蠢货,还让自己给他们打工,简直太欺负人。
伍彩云才不管她怎么想,自个躲到杂屋里啃甜萝卜。
侄儿侄女吃过饭上学去了,前脚刚走,上工的人回来了。
大嫂杨菊美摘下草帽,在灶间猛灌了一碗凉开水,才解了渴。大哥伍定堂抽起一条毛巾,在洗脸盆里湿透水,反手拧干擦净汗水。
中午阳光毒辣,顶着白晃晃的太阳在水田里插秧,比在旱地割草还热,水被阳光晒热后,热浪一阵阵的让人就像在蒸桑拿。
二哥伍定海和周红芝回房洗完手脸转回灶间,透了一口气,才顾上伍彩云,伍定海上下打量她:“彩云,昨天珍珠说你去了大姐家,大姐没事吧?”
杨菊美插话道:“能有啥事,要是有事珍珠早回来报信了。”
伍定海想着也是,珍珠一向有眼色,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彩云,以后晚上别走夜路,万一要是出了啥事,做哥哥的心里过不去。”
妹妹长得如花似玉,父亲在的时候护得很,妹子不知道人世险恶,由着性子行事。
去年,她订了亲,等年底结婚后,做哥的才算真的放了心。
“二哥,大嫂,大姐好着呢,只是昨天晚上,东明哥知道是李岩送彩云回大姐家的,我怕彩云解释不清,过两天我再去说清楚。”
在灶间没出声的伍大娘走了出来,凝神说:“珍珠,彩云的事她自个去说,你别操心了。”冯珍珠小心地说:“嗯,我知道了。”
杨菊美看不过去,嘀咕道:“大娘,珍珠她是好心,你咋总对她有成见。”末后,觉得说得不够,撇嘴加上一句:“李岩从小就不是省事的主,大姐家为了彩云,还被他家欺负多年。”
凭心而论,珍珠虽不是亲小姑,但是从小就招人喜,嘴甜人也能干。两个儿子和她亲近,作业都是她在教。
亲小姑从小被公婆惯坏了,总是一副淡性子,长得好看有啥用。
公公在世时,亲自教她打算盘都教不会,反倒是珍珠算盘打得又好又准,又不是当年的伍家,还想做资本家的小姐?
伍彩云气结,她算是看出来了,杨菊美是冯珍珠的忠实拥护者,枕头风再一吹,伍定堂态度可想而知。原书里,伍大娘的结局是被大孙子气得上吊,伍家像被人串成风筝,让它飞就飞,让它坠落它便掉了。
如果不是她看过原书,又身临其境,很难看出来。
伍大娘一辈子守护伍家,无儿无女晚年凄惨无比,她看不过去,将来她要让那些被沙子蒙了眼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为伍家好。
李岩是不是坏蛋子,那是她和他之间的事。
伍彩云收敛起锋芒,上前挽住伍大娘的胳膊,眯起细长的眼眸:“哥哥嫂子,不管你们怎么想,在我心里大娘就是我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