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室里,日光灯管忽暗忽明,伍彩云搬过木梯一脚踩上梯子,侧身对余小红说:“小红,你扶住,我上去看看。”余小红眼睁到最大,连连摆手,嘴里“呜呜”发声。
营业室和一号仓库最低处一样高,四米高度,灯管处有三米,她竟然要爬上去。女人,你要干什么。李岩劈头盖脸地说:“给我下来。”
伍彩云像看到救星一样,收回脚,指着灯管:“是不是坏了?”
坏没坏上去看了才知道,李岩从柜台里拿上手电筒,拖住梯子,摇晃了一下,检查有没有散架的迹象,猫身爬上去,伍彩云和余小红左右扶住梯子。
结果,灯管烧了,没法修。他爬下来,在小房里找出一根新灯管安上。
营业室顿时明亮起来,伍彩云抱起西瓜,放进脸盆里,冲洗一遍。拿起桌上的小刀,“嗤”地划下去,小刀太小,划不到头被卡在西瓜里。
葱白似的手指,皮肉嫩的像豆腐,李岩微微偏过头,不敢直视。“我来。”伍彩云讪讪地放开手,李岩握住刀柄,左手滚动西瓜,小刀顺着西瓜“刷”地划开一道口,分成两半。
又在他手里,变成刚刚好的小块,不用扑到西瓜皮上啃下面的瓜肉。
伍彩云递给余小红两块,两人相视而笑,坐在桌边啃西瓜。李岩只好自己伸手拿西瓜,原来她叫余小红来营业室吃西瓜,据他了解,伍彩云在粮站和同事关系一般。
让人更好奇的是,吃完西瓜,伍彩云问余小红认识字不,余小红点点头又摇摇头,伍彩云问她想不想学识字,余小红忙不迭地点头。
李岩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写方案,对面两人正常说话,只要耳朵不聋,想不听见都难。
伍彩云在认真地教人识字,因为对方是哑巴,比教文盲还难。她也不急,轻声细语地说:“看我的嘴型,跟着我一起发音。”
原书里,余小红一直是个哑巴,二十五岁嫁给二婚带娃的农家汉子,她爸爸做了酒厂的酿酒师傅,家庭条件好了,她已经是两个女娃的妈,前面还有一个女娃,婆媳关系不好,她的日子照样不好过。
虽然是有目的接近余小红,伍彩云还是抱有幻想,希望能通过肌肉训练,能让她说一些简单的话,她不是天生的哑巴,也不是嗓子的问题。
有目的同时,能帮助她,内心少一些愧疚。
“拿上笔。”她递上钢笔,余小红眼神畏缩,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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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扫帚什么的拿过,就是没握过钢笔。伍彩云站到她身后,抓起她的右手,果决地塞钢笔。
“为---人民服务!”半握住余小红的手,带着她写下几个字。开始,余小红还需要人还着一起写,几遍过后,她自己慢慢地竟然写出来。
伍彩云高兴地竖起大拇指,激动地喊出声:“小红,你太棒了。”余小红露出梨涡,她不明白棒是啥意,竖大拇指是夸人的意思她知道。
李岩笑了笑,继续专心做事。
余小红练字,伍彩云检查旧账,营业里室只剩下算珠的声音。
原主经手的账,全部核对一遍,又发现几处被改过的,伍彩云一一改正,她多留了个心,原主经手的票据也检查了一遍。
收粮的程序有两道,收进来的粮食,先由仓库开票,注明数量。再由营业室制票,算出金额,农民拿制好的票领钱,原主干的就是制票的活,收粮时,如果各大队挤到一起,她还要被抽调到仓库开票。
票据太多,没法一张一张的查,灵机一动,伍彩云顺着账本上改过的地方查,吓的砰砰乱跳,颤抖手翻去年秋粮的票据,对着账本一看,对方心思缜密,为了让她哑巴吃黄连拿出任何证明清白,留底的票据和账本改的一模一样。
脑子里浮现一个人,刘霞,除了她没有人如此轻松拿到票据和账本。
“出了什么问题?”李岩见她捏着几张票据,有些发呆,忍不住问。伍彩云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写字的余小红,低下头走过去,摊开手中的票据,小声地委屈道:“你看,票据都被人改过。”
李岩皱起眉头,一张一张地翻看,表情变得凝重:“账本拿过来。”伍彩云委屈巴巴地递上账本。李岩重新对了一遍,他看账目和吃饭一样快,合上账本抬起头,迎上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眶。
有人举报,大可坐牢,小可滚蛋。
能不委屈吗,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往死里逼,不用分析也知道是谁。
站起身,凑到伍彩云耳边,交代两句。伍彩云睁大了眼,下决心似的点点头,定定心神,走到余小红身边,轻声说:“小红,天不早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去我宿舍,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