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带头干,保管不得不干,一个个苦着脸扛粮袋。
一号仓库,粮包围成中间空的四方型,好似空心战壕,粮槽堆好后,李岩用手四处推压,松动的地方,拖出麻袋重新做槽,最后再检查一遍,他才直起身,星目看向满头大汗的众人。
“辛苦了,今天到此。”保管们一个个灰头灰面,露出欣喜。还没高兴一半,他接着说:“除了八号仓库,其他仓库调完粮全部打上槽,还需要大伙辛苦一下。”
顿时,保管们又哭丧起脸。
回到营业室,刘霞意外地坐在桌前,难道是怼孙站长的话起到作用了?伍彩云边想边端起洗脸架上的脸盆,走到水池边。
李岩正在用毛巾搓洗头脸,脖子后面和两侧被谷芒尖,划出一道道的细口子,有些还有丝丝血迹渗出。“你先接。”他侧身让过一道,伍彩云指了指他的脖子处,弱弱的说:“你好像受伤了……”
“不碍事。”他竟然咧开嘴角,露出牙齿,毛巾随意搭在肩头,闪身进了营业室。想想就蛰的慌,她在一边记账,沾上飞舞的芒尖,手背瞬间痒痒的。伍彩云转动水龙头,浸湿毛巾绞干,细细地擦脸和脖子,双手在脸里洗了三遍。
刘霞端坐在营业室,以为两人会给她打招呼,说到底,大家还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张张嘴,做出一副关心的神情。
谁知,那两人竟然就像没看见,一个黑着脸拿饭盒,另一个脸盆放得“咣咣”响。
去食堂也不说一声,刘霞气得嗓子直冒烟,盯着伍彩云的背影,眼里差点喷出小火球。
下午,搬运工来了,汪全兰在其中,伍彩云感激地朝李岩笑得欢快,眼底有一丝儿信赖,大庭广众之下,李岩不敢再多瞧她那张瓷白发光的脸,偏过脸道:“以后有事直接说。”
偏偏伍彩云歪起头,微微鼓起嘴唇:“转个弯,莫非你听不懂,难道是因为肌肉太发达?”
明着说肌肉发达,头脑简单。李岩突然勾唇笑了一下:“脑子和肌肉没关系。”她小时候胆子要是像现在,也不至于结仇嘛。
“你俩聊什么呢。”刘霞斜眼问。
伍彩云背过身,悄悄地朝李岩眨眼,李岩意会。瞬间变了一个人,混身散发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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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发地帮着装谷。伍彩云闷声不吭坐到仓库的小桌前,低头记账。
昨天没见她来仓库,今天听说上面有检查,巴巴地跑来图表现,反正已经撕破脸,给她留脸干啥。再说了,原主做好人,也没落到好。
小陈不知好歹地打招呼,讨好地说:“霞姐,你是来看我们的吧。”
“看你的大头鬼!”混身是气的刘霞,将气一骨碌地撒到他身,弄得他一脸懵,偷眼瞧着刘霞的脸色,再也不敢吭气。
搬运个个装作事外人,埋头干活生怕刘霞一个不高兴,丢了挣钱的活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刘霞闲着无事,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儿,逮住一个说一个,一会说搬运手动慢,一会说不细心踏坏粮站的跳板要赔。
论到汪全兰在车码好麻袋,回踩跳板时,一尺宽的跳板中间扎紧的铁丝忽然繃开,跳板中间散了,汪全兰的脚卡在竹子跳板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好在她肩头没有重物,不然骨折都有可能。
伍彩云急忙放下笔,疾步走到车尾,伸的手。汪全兰扶住她的手,慌忙解释:“不是我弄坏的,刚才我……”
“不是你弄坏的还能有谁,做事一点都不小心,破坏公家物品当然要赔,一个跳板多少钱,一会我问问财务,我可告诉你,仓库的跳板都是八成新,赔完明天别……”刘霞叉起脸满面怒容,喋喋不休喝诉。
搬运们有心情,但不敢开口,保管们也统一地默不作声,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搬运得罪站长媳妇。
“粮站是你家开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我说,人家搬运辛辛苦苦干活,粮站的跳板不结实,要是摔坏了腿,没找粮站赔钱都是好的,你倒好,让人家赔钱不说还要赶人走,天下有没有这个理?”
伍彩云站上跳板,弯腰帮她抽出脚,汪全兰得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下了跳板。伍彩云松了一口气,好在人没事,听到刘霞诈诈乎乎的,反唇相讥。
刘霞更大声地说:“你一个临时工管的事倒多?”
“你不是临时工?”
两人杠上了。李岩从仓库走出来,盯着刘霞看了一眼,转身吩咐小陈:“换一个跳板,别耽搁事,大家别愣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走到汪全兰面前,淡淡地问:“大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啊。”汪全兰顾不得皮肉疼,生怕被人赶走,麻利地扛起麻袋:“保管不耽搁事。”
刘霞见没人帮腔,又想下午局里要来人检查,算是放过搬运们,话头转向李岩:“小李,三点钟了,怎么上面还没来人?办公室那边让我看着,上面来了赶紧通知呢。”
“谁说今天局里要来人?”李岩诧异地反问,晶莹的汗水挂在额边,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