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轻轻点点头“李叔,不必了,今儿不是端午吗,我也与双儿出去溜达溜达,稍后便回。”
转身出门时,眼神一撇就看见双儿与李叔对了一眼,我心一颤,划过一丝暖流。
作者有话要说:
☆、朝夕如梦(2)
正是端午时节,大街上果然好不热闹,满大街都飘着粽香、家家户户挂满艾叶,人来人往讨论着今年龙舟大赛会是何等结果,大概因我从未有过亲人和朋友,这些与我来说有些格格不入,我寻了一眼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的双儿,找了个阴凉的小亭子坐下,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鲤鱼,痴痴一笑,曾几何时,我也曾如此自由自在过。
三年前一个深夜,一抹艳红跳跃于墙头,在黑色的庇护下,飞快的移动着,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于皇宫大殿的某处。灵巧的身体越窗进入一处房间,刚想走到床边一探究竟,只觉后颈一凉,一把长剑从背后架在了脖子上,拿剑之人的冷冽,让炎艳感到阵阵寒意,心里打着鼓,不愧是自家师父交出来的,气场果然不一样。
还没等她夸完,只听背后的人冷冷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若如此就认输,那就白在老头手底下呆那么久了,正好趁此机会试他一试,否则平白无故就要喊他一声师兄未免太不甘心了些。
炎艳迅速出双趾夹住架于脖颈上的长剑,一个转身将长剑弹出去同时使出轻功后退到长剑攻击范围之外。上官玦没料到她居然还敢反手还击,一个愣神让她逃出自己的控制之内,不过这反让他做出决定,这丫头绝非善类,杀。迎头出击,招招致命。炎艳见他杀机如此之重,心里不由大惊,使出全身力气还击他的剑气,却使得上官玦出招更狠。炎艳见他一剑刺过来,正冲自己心脏,立刻慌神。打不过认输还不行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抱头一蹲:“师兄,饶命。”上官玦虽疑惑却也停住长剑,借着月光,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眼巴巴看着他的女子,与夜行衣不同,身着大红衣裙,束着长发,眼神中透着骄傲与自信,还真有些师父的影子,盘问于她:“你既说是我师妹,我师父是谁,有何凭证,为何来此。”
就怕他不问,炎艳顿时松了口气,看着还指向自己的长剑,无所谓的拍开,起身拍了拍衣服,坐于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嘟囔着:“紫云山天阳道长,紫玉为证。”说着拿出挂在腰间的紫玉,丢了过去。上官玦看了一眼她丢过来的紫玉,上面清晰的刻着天阳二字,二字为师父亲手所刻,天下只此一块,只是师父为何无故派了一个小丫头来。
炎艳看他仍有疑惑的眼神盯着那玉,便解释到:“那老头子,夜观天象,料得师兄你将有大难,而此难唯一人可解。”说完不语,见他那冷冰冰的师兄总算给了他一个正眼,得意道:“没错,正是小女子。”
上官玦从头至尾看了她一眼,直接抛出一句:“不必了,回去之后,替我多谢师父好意。”
见他不信自己,炎艳也不生气,只淡淡一笑,目光笃定明亮:“师兄,结论不要下得太早,明晚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师兄再决定也不迟,明天我一定会给师兄一个精彩绝伦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朝夕如梦(3)
一袭红衣,悠然坐于丞相府屋檐之上,嘬着刚从后厨盗来的美酒,竟然无人注意到她,也难怪今儿可是朝中唯一一位丞相文丞相,过六十大寿。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丞相府,炎艳感叹不愧是丞相府,酒果然是极品,往常每天在那紫云山上,除了瓜果就是蔬菜,难得的就是老头子酿的的酒极香,平常给他倒时,总爱偷尝一口,时间一长,也有了些酒瘾,当然只限于好酒,老头总说我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说得多了我也懒得搭理,他骂着,我却照喝不误想着潇洒自由似神仙,多好。鞭炮声打乱了炎艳的思绪,低头一看,管家正高喊着“三王爷到、四王爷到、七王爷到、九王爷到。”
这几位王爷要来不来赶巧似得一起到,显得兄弟感情多深一样。
丞相出来相迎时,几位王爷正说着话呢,正主到了。金煌轿顶,龙纹轿帘,十二个轿夫高抬,鸣锣开道,前方太监高喊“太子、六王爷到。”
看这场景,炎艳轻蔑一笑,抿了一口美酒,好戏就要开锣了,师兄,等着我给你送份大礼吧。
随着太子的到来,酒席正式开始。戏台上正唱着穆桂英怪帅,酒席上君臣之间、兄弟之间,表面上云淡风轻,谈笑说话间实则波涛汹涌,形式随时发生变化。每个人心里都在揣测,这场酒席会发生些什么,只有一个人,便是随太子而来的六王爷表情深不可测,淡淡饮着酒,昨晚扰乱他思绪自称是她师妹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若她坏了自己全盘计划,想到这,眼神仍旧露出丝丝杀气。
一曲毕,席间众人鼓掌。时机已到,炎艳一个飞身从屋檐缓缓落下,底下顿时私语一片。上官玦大惊却面不露色,凌冽的眼神扫了扫她。
众人反应过来时,有人忽喊一声“刺客”。这些平时大鱼大肉,享福惯了的大官个个大惊失色,护卫立刻冲进庭院,围住戏台。炎艳早料到定会如此,高声说道:“奉家师天阳道长之命,前来给文丞相拜寿,特送上家师耗费九九八十一天练成的益寿丹一枚,祝丞相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见文丞相缓缓站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炎艳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你,是,艳儿……”文丞相问出口,又立刻自己肯定的回答“对,是,是艳儿,我的艳儿回来了,好,好,好,太好了,哈哈哈哈……。”
炎艳只笑不语,文丞相只顾高兴并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中丝丝的鄙夷。“都退下”冲着拿着刀枪的护卫喊道,文寿又想起太子和各派王爷都在,赶忙冲太子作揖道:“让太子和各位王爷受惊了,此乃臣长女,幼年随紫云山天阳道长学艺,如今学成归来,不懂礼仪,还请太子和各位王爷见谅。”
没等她老爹说完,炎艳往自己身上用力一掐,疼得她眼泪立刻簌簌的往下掉,用她生平最嗲的声音,喊了一嗓子,把她自己都恶心到了:“爹爹。”这一幕被一直看着她的上官玦尽数收入眼底,嘴角不禁一弯。
炎艳扑入文寿的怀中嘤嘤哭泣着,下意识瞥了一眼上官玦,见他看着自己,又投入到父女相见的戏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