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刚刚哭了一场,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现在还没到平时的入睡时间,她的眼睛就感觉有点睁不开了。
眼皮微垂,要睁不睁的。
迟越看了一眼,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
想要把她脸上的倦意抹去。
而尤伶则在听到迟越的问题后,迷迷糊糊的睡意瞬间消失大半。
她抬起眸,和男人垂下的视线对视:“我……”
看着她还这副不肯定的样子,迟越哪有不清楚的,她这是仍然没想通呢。他从喉咙深处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说:“平时明明挺聪明,为什么有时候又这么笨。”
男人这句话几乎给出了答案。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嫌弃,语气和眼神却很柔和,还从揉捏她脸颊的状态,改为亲昵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尤伶忍不住屏住呼吸。
“亲吻,爱抚……对我而言,这些可不是和谁都可以做的。”迟越低声说着,用掌心托着尤伶小巧的下巴,为她比平时尖瘦一些的触感而略微不悦,“因为是你,所以才可以。”
换了是别人,他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去碰。
尤伶心脏乱跳起来。
迟越并不是一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他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也从没骗过她。
应该说,不屑骗她。
尤伶闭了闭眼,心跳逐渐加速,她哑着声音问:“那你……你……你对之前那个……不……”
她实在难以启齿。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小气,可她真的很介意。介意他的心里有着别人,从那一天开始,那个存在就是她心口的一根刺,轻易拔不掉,扎在心脏生了根。
迟越早就忘记了当初和迟磊说的话,直到看到此刻艰难吞吐的她,才恍然大悟。
他忍不住扶着额,低低地笑起来。
他这一瞬间,又是觉得荒谬又是有些好笑,甚至有点匪夷所思。
搞了半天,原来她一直误会他心里有其他人?
尤伶难受地垂下眼,不明白她是哪句话引起他想笑。
这明明是让她很伤心的事……
“六年前,迟家大宅。”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迟越收起了那抹笑意。他伸手卷起尤伶的发尾,在指尖上缠绕了几圈又放开,他爱极了这样的小把戏,总是爱不惜手的把玩。
他问:“有印象吗?”
尤伶抬起头,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迟家大宅……?”
六年前,她才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的她,还没过气,演艺事业如日中天,那阵子她刚拿下宇青影后没多久。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出席了许多活动。
那时候,他们有见过?
“你受邀参加迟瑞科技五十周年的周年庆……”迟越盯着尤伶茫然的脸,低语,“那天,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