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声音打断他的话,那里面充满了浓浓的狠戾和杀气,让项瑧忍不住背脊一寒。
和他胆寒的反应不同,尤伶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忍住痛抽开还被项瑧抓住的手,朝迟越高兴地伸手扑过去:“迟越!”
结果乐极生悲,腰际的伤因为她的过大动作而复苏,又开始痛了起来。
尤伶的担心应验了。
迟越很生气。
等谷宁姿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找到尤伶的时候,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打横抱着尤伶,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地往出口的方向走。
他的旁边是杨安度,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
“伶儿怎么了?”谷宁姿急得不行,上前问,“是受伤了吗?”
尤伶的唇色苍白,整个人被迟越抱在怀中,听到谷宁姿的声音不由得精神一震,抬起头高兴地说:“太好了宁姿,你没事!”
“安分些。”迟越垂眸睇了她一眼,难掩不悦,“别乱动。”
尤伶肩膀一缩,乖乖地窝在迟越的怀里,不再乱动。
明明在电话里面说话的声音还那么温柔,见了面却给她脸色看……
她自知理亏,心也发软,知道她让他担心了。
谷宁姿看尤伶脸色不好,又不清楚状况,忍不住连连追问:“不是,你们先跟我说说啊,伶儿你是不是受伤了……”
“杨安度。”迟越低唤了一声,把问题抛给杨安度,大步流星地往车子的方向走。
杨安度得令,上前拉着谷宁姿,跟她说:“尤小姐的脚肿了,腰应该是撞到铁栏,受伤的程度得回去等医生检查才知道。”这里人太多了,不方便检查。
“那快回去!”谷宁姿也感觉到尤伶伤得不轻,看着整个脸都白了。她心里难受得不行,连忙快步跟上迟越。
迟越抱着尤伶回到车子。
打开后座车门前,他回头跟身后的三个人说:“等下再上来。”
杨安度知道迟越这是想自己亲眼看看尤伶腰上的伤,点点头应是。
后座的车门合上,空间只有两个人。迟越一直不说话,尤伶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因为觉得理亏而声如细丝:“对不起。”
迟越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他没说话,转而低下头,径直把尤伶的外套脱下,将那条连身长裙拉上去,一直堆到腰部——
一大片泛起红黑丝的淤青猖狂地盘踞在腰腹,因为尤伶的肌肤白皙,而显得更触目惊心。
迟越呼吸一停,心脏像被抓住用力拉扯一样,变得疼痛不堪。
尤伶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到了自己的腰伤看起来一定很严重。
她顾不上害羞,呐呐地,想要安慰他:“其实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