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偷镯子的贼,是个风评穷奢极欲实则快破产的前。有钱人,久闻镯子名贵想着铤而走险一次弥补亏空,看起来是殷斯年最不会怀疑的那种人。
当潭枫丹依偎在胥辛怀里,听着那些甜言蜜语,她的心里只有一片悲凉:
因为她不是有钱人,所以她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因为她不是有钱人,所以她成了被栽赃的对象;
因为她不是有钱人却妄想和有钱人谈恋爱,所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从回忆中清醒,潭枫丹看着这对镯子,仿佛看到了一对镣铐。
拒绝道德绑架从我做起,潭枫丹婉拒:“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玉镯对于高中生来说,太贵重了,而且我们还要做早操什么的,跑跑跳跳怕碰坏了。”
胥辛站在一旁,原本压抑不住上翘的嘴唇垮了下来,变成了沮丧的表情。
潭枫丹听到,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奶奶小声安慰:“等结婚了你亲手给新娘子带上,更有意义。”失落的大狗狗,这才有了几分活力,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潭枫丹在内心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散场了,奶奶和其他合唱团的老人一起聚餐,胥辛的原计划是高级餐厅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后,在摩天轮上看烟花,如果能在摩天轮升上顶点时接吻就再好不过啦。
但是所有的安排都被一通电话打乱了。
电话那头,容钰的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丹丹,我妈妈她,她不见了。”
“小钰,你深吸一口气,慢点说……”潭枫丹引导着容钰调节情绪,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得知,陈宇琼得知要被警方传唤,竟然偷偷摸摸地跑了。
“她是去找郁香香了吗?”潭枫丹第一个怀疑陈宇琼又被郁香香蛊惑了。
“她好像是接了个奇怪的电话,我们再打过去,那头变成了空号,但是郁阿姨已经被监视居住,没看到我妈人,她还没带钱包出门。
“她常去的地方我和我爸都找过了,又没什么别的朋友,你说她还能去哪儿呢?她不会……”
容钰说不下去了,好像一旦说出来便会一语成谶。
虽然潭枫丹从来没在容钰面前直接提过,但是容钰已经自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陈宇琼会不会是去寻死?
难道受她这小小蝴蝶的煽动,警方的调查提前了,所以陈宇琼的跳楼也提前了?
可是明明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至少相比前世,还有郁香香和她分摊背锅,而且她难道不恨把她拖下水的郁香香吗?
或许因为陈宇琼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无法忍受一夜之间人生翻天覆地?昨天还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今天就成了阶下囚?
潭枫丹想不明白,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先找到陈宇琼。她从脑海里快速翻找前世的回忆,想从里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好像没有人提过这档不吉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