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压低声音争辩变成了大声吵嘴,所以当“秃哥”叫到名字的时候,潭枫丹和阿坤都以为是来训他俩吵,听到“秃哥”后面的话,俱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组里大家集体投票决定的结果,阿坤和丹丹你们俩是新人,我们这些前辈也一直没能给你们提供好的项目丰富履历,当然,主要是我这个组长没用,总而言之,你们俩是最需要这个机会的。所以,许坤和潭枫丹,你们俩留下来吧。”
“其他组”万众瞩目的、唯二的、两个留下来的名额,竟然给了我们这俩菜狗?潭枫丹和阿坤还在吃惊,“秃哥”已经在带头鼓掌了,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经久不衰的掌声,平时总是嬉笑怒骂、没个正形的前辈们,此刻都一脸慈爱地祝福他们好好干。
晚上吃散伙饭的时候,有消息灵通人士问起“秃哥”,听说公司升职加薪都没给你留住?
“秃哥”笑呵呵的说,我要去跟人合伙做独立游戏了,小作坊,没几个人。不过以后游戏工作室规模做大了,一定把大家都找回来,再一起做游戏,到时候你们都要赏脸回来啊。
大家起哄齐声喊:“秃总好!”,把“秃哥”气的直嚷嚷:“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姓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许是别离的伤感,也许是被裁掉的愤懑,大家集体喝高了。
有人大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马上有人应和:“垃圾南山客,垃圾企鹅跳动,不是你们裁掉我,是老子看不上你们。”
文艺点的还吟起了诗:“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
……
只有花子姐的画风与大家不符:“虽然胥总是个渣渣,但是人家还没看到他的腹肌嘤嘤嘤……”被人捂住了嘴。
潭枫丹喝得不多,她没有醉,看着前辈们倒着四仰八叉醉醺醺地说糊话,心中涌出了复杂的情绪。
前辈们并不是像口头上那般看不上留在南山客的机会,只是他们愿意把机会留给最需要的人,还用这种方式减轻潭枫丹和阿坤的内疚感。
明明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为什么大家愿意为了萍水相逢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呢
潭枫丹尿遁想要偷偷去结账,在前台碰到了同样来意、一脸悻悻的阿坤,前台漂亮的小姐姐告诉他两:“已经有一位周先生来结过了。”
欸?组里谁姓周?两人盘了半天,看到包厢里朝他们举起手中啤酒的“秃哥”,才想起来“秃哥”是信周来着。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清风。
又一个周一,曾经热闹的办公室变得寂静黯淡下来,“其他组”的牌子被摘下,清点完物资后,这间办公室将被封闭改造为公司的内部健身房。
潭枫丹和阿坤抱着私人物品,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后勤锁门。
等电梯的时候,气氛十分低落,阿坤突然说道:“等我以后成了游戏制作人,一定要把大家高薪挖回来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