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卿不敢。”男子垂眸,面色平静。
“呵,不敢?不敢日后就别跟本宫说这些话,本宫不爱听!”胡兰氏走近夙卿,眼底一片狠厉。
“夙卿只是不想,阏氏往后会后悔。”夙卿抬眸,眼底微凉,嗓音低沉。
“夙卿,从本宫选择这条路时,本宫就从未后悔过,日后,也绝不会!”面前的女子神色决绝,不再有昔日的影子。夙卿眸色黯了黯,喉咙有些干涩。
“夙卿知晓。”
“下去吧,本宫也乏了。”胡兰氏玉指轻按眉心,凤目半阖,美艳的面上神色微倦。
夙卿退下,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
妮莎在乌苏雅宫里养了数日,被灵姬踹的伤也好了不少,除了胸口偶尔隐隐作痛外,身上也无大伤了。腹里的孩子也安好,乌苏雅也仔细着她平日里的吃食,数日下来,身子倒还丰腴了不少。
“妮莎,昨日听你孕吐的厉害,我便给你带了些酸枣糕来,这酸枣糕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解这孕吐倒还是管用的,你且试试。”乌苏雅美目轻扬,自是一派和颜悦色。
“这…妮莎谢过阏氏了。”妮莎刚想起身行礼,便被乌苏雅轻轻按了下来。
“你身子重,这些虚礼便不必了”
妮莎身子闻言微颤,抬眸,美目中竟是蓄了一汪泪水。
“还请乌苏阏氏指条明路……”妮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哽咽。
乌苏雅美目半睨,神色了然,俯身轻轻扶起了妮莎,朱唇轻启。
“你这又是何苦呢?”
“妮莎自知罪孽深重,但妾身的家人着实是无辜的啊,妾身自是死不足惜,但妾身不想连累家人无故受难,还请阏氏想想法子,帮帮妾身吧!”妮莎眼眶含泪,秀美的面庞泪迹斑驳,楚楚可怜。
“本宫知晓你与那随侍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秽乱宫闱的死罪!”乌苏雅挑眉,美目微厉,红唇艳艳。
“…妾身知晓,还请…还请阏氏指条明路!”妮莎跪哭着,跪地磕了个响头,白嫩的额际泛红一片。
“本宫确实有一法子,只怕你不愿。”乌苏雅美眸半沉,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着面前女子眼底阴冷,妮莎怔住了。
翌日。
每日来侍奉妮莎阏氏梳洗的婢女一如既往地端了水盆过来偏殿,如同往常一般,她轻叩殿门。
“奴婢伺候阏氏起身。”
久久的,无人回应。婢女心中顿时生疑,往日此时妮莎阏氏都会应声,今日难道睡得太沉?
“奴婢伺候阏氏起身。”婢女又高声喊了一遍,依旧是无人应答。
婢女疑惑推门。
“咣当!!”水盆砸在了大殿外,清水落了一地。婢女捂着嘴,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神色惊恐,双腿有些发软。
妮莎阏氏自缢了!
女子娇弱的身躯如同孤零零的落叶一般,悬挂在大梁上,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分外的可悲。
“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婢女惊慌失措,大声喊着。
妮莎被放下来时,已然断了气,面色青紫。赤努邪面色铁青,坐在王座上,额角的青筋暴起。
“启禀王上,妮莎阏氏并不是因自缢而死,而是毒发身亡。”殿下的巫医看了妮莎的尸体后,俯首对赤努邪行了一礼。
“什么?!是什么毒?!”乌苏雅闻言,立即问道,神色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