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润冷笑道,“小女初来贵地,得诸位大人如此盛情款待,真是汗颜!”
这话说得前后不搭,众人皆面面相觑,心怀异样。
桌上的氛围陡然变得尴尬起来,所幸还是廖青峰解围,“海大人真是福气,小姐一脸福相,真当是大富大贵之容。”
海润也不客气,“那是自然,她这厢大富大贵的命格,你们都比不得。”
可不是大富大贵嘛!
她可是相府千金,也是将来的二皇妃。
但这话听在别人的耳里,倒有点别有意味的错觉。大富大贵,这厢不送礼,何来的大富大贵?
其中一人起身道,“海大人,我这厢有一尊白玉佛,想送给小姐作为见面礼,还请海大人笑纳。”
海润看了上官靖羽一眼,两人眼神一交汇,海润骤然起身,直接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竟然拿这种东西来污蔑本官。简直岂有此理!”
语罢,海润甩袖将走。
愣是被廖青峰拽住,“海大人何必生气呢!小小意思,是为了给小姐洗尘接风,倒也没有别的意思。这样吧,我来做个主,这东西呢若是配小姐,委实不妥。小姐气质如兰,这等俗物岂可般配。我这里有一轴张旭狂草,想送与小姐,也不知海大人可能消消气?”
海润一怔,果然没有吭声。
那廖青峰只道自己押对了筹码,这才笑道,“好了,都是自己人,大家伙就不必如此拘礼了。”
一顿饭吃下来,诸位大人都向海润敬酒,那海润的酒量可不是盖的,愣是把所有人都灌醉,连廖青峰都有些七荤八素的。
上官靖羽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菜。扭头却见身边的上官致远,虎视眈眈的盯着眼放精光的何书成。
她低头轻笑,到底这上官致远年岁太轻,这样的场合,还是有些意气用事。
“海姑娘,可否敬你一杯?”何书成终于逮着机会。
“不行!”上官致远直接否决。
上官靖羽也不答,照样若无其事的吃着菜。
战场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然则情场上,却刚刚相反。
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
何书成有些着急,“上官大人怎的如此护花,难不成连公平竞争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一句公平竞争,让上官靖羽险些将菜卡在咽喉里,见状,上官致远急忙端了一碗汤递过去,“小心噎着。”
上官靖羽抿了两口汤这才缓过劲来,薄唇微启,声音恰似珠落玉盘,“何公子莫要见怪,阿靖不会饮酒,这厢就以茶代酒。”
说着,她端起一旁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何书成自然是受宠若惊,二话不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回头,海润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一帮大人,悉数被他灌趴下。而他自己……海润的酒品本就不好,这个在福源镇,上官靖羽也是见识过的,当下便起身道,“烦劳上官公子,送家父回去。”
上官致远当然明白上官靖羽的意思,紧忙去搀了海润起身。
“诸位大人……”
还不待上官靖羽开口,何书成已经吩咐底下人,将各位大人都搀起,一个接一个的送回去。
好不容易搀了海润出门,海润却开始说酒话,骂骂咧咧跟当初在福源镇所差无几,“你们这帮王八犊子,哪天别落在老子手上,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