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咬唇,依旧不说话,只是点头。
“御羽山庄后继有人了?”汤伯的眸子骇然瞪大。
这下子,素言半低下头,心中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见着素言这副样子,汤伯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坏了坏了,上官靖羽这样出城,委实太危险了!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事情,甚至于关乎更大。
汤伯二话不说便夺门而去,多时才归。
素言就坐在烛光里,不断的绞着衣摆,半低着头坐等消息。见着汤伯回来,素言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如何?什么时候能送我出城?”
“明日就碰碰运气吧!”汤伯面露难色,“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许会出不去,也许——很多结果都无法预料。但小姐相信的也唯有你,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送你出城。”
“试试吧!”素言道,“我不怕死。”
“好!”汤伯点了头。
仿佛想起了什么,素言忽然道,“那么出城的事情就麻烦汤伯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办,明日一早便回来。”
“你去哪?如今东都城不太平。”汤伯担虑。
“去看一个人。就算小姐走了,想必也不会放心她的。”素言笑了笑,“小姐心善,既然她的事情没做完,我就替她做。”
汤伯眸色微凝,“是去看芙蕖?”
素言点了头,“麻烦汤伯一件事,有关于傅少鸿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芙蕖。她是死鸭子嘴硬,明面上恨得紧,但若是听得傅少鸿的消息,我怕她会受不住。如今她肚子里,是傅家最后的根苗了。”
“你放心,我会叮嘱嬷嬷和丫头,绝不会走漏风声。”汤伯郑重其事。
“那就好。”素言如释重负,转身出门。
这个时候去芙蕖那儿,也不知她睡下了没有。
白日里上官靖羽闯城门,闹得这么大,想必芙蕖也是睡不着的。思及此处,素言便敲开了院门。
果不其然,守夜的嬷嬷见着是素言,连打哈欠连欣喜,“姑娘可来了,芙蕖姑娘这厢还在房内不肯安睡,说是要等丞相府的消息呢!”说着便要转身去芙蕖的房间。
素言一把将她拦住,“嬷嬷不必了,我自己去吧!”
嬷嬷含笑点头,“也行,赶紧去吧!”
芙蕖就坐在房内,一人一桌一蜡烛。白日里东都城中大乱,即便她这里地处偏僻,但也能听得一二。说是上官靖羽逃婚,而后夺门出逃,如今已经离开了东都城。
这消息对于芙蕖而言,并不是太意外。
她知道,上官靖羽早晚会去追随萧东离。
可是这一次,夺门而逃,闹得这么大,似乎并非上官靖羽的作风。这其中难免有什么不可轻言的苦楚,否则上官靖羽不会如此义无反顾。
那么会是什么苦楚?
芙蕖开始胡思乱想,最大的苦楚,莫过于边关出事了。
萧东离出事了?
那么傅少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