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你的名字是观棋,观棋不语真君子?”
观棋点头。
“所以,你知道的吧,棋有几种颜色?”
“两种。”
“你眼前的是什么颜色?”
观棋看向燕白,燕白冷笑一声。
观棋继续回答,她的声音很平静:“白色。”
尺八敲着柱子,那敲击声就像黑白棋子落在石盘上。
答案昭然若揭,但又因为过于显而易见,燕山景迟迟没有认领。
姬无虞替她认领:“啊,所以燕景还有个弟弟,叫燕黑?”
“是燕玄。”燕白咬牙,像咬住了冷冰冰的刀片,口舌鲜血淋漓,每个字都是恨,“也差不多,鸦雏色,玄色,都是黑色。”
吴名刀动了动,她又咳出了一大口鲜血,想要替燕白解开绳子,可一直波澜不惊的少年猛地挥开她的手:“滚开!”吴名刀虽是他的长辈,但面对他的怒火,她没有吭声,反而是全盘接受。
尺八啧了一声:“阿白,你和阿玄谁都不是好人,现在就别发火了吧?你不觉得,你有话要和你的姐姐解释吗?”
燕山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燕山景被姬无虞踩了脚,姬无虞看了她一眼,满脸不可思议:“你不知道你几个弟弟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无措地舔舔嘴唇。她实在很心虚,她一次也没想搞清楚过弟弟的来历,主要是她和燕白长得那么像,他又有许多信物,她有什么理由怀疑他?他又很勤快,在净山门不是做饭就是洗衣服。而且两个弟弟是小概率事件,小白从来没说过,还有小黑的存在啊。呃,小玄。而且姬无虞不也搞不清楚,姬和是他弟弟,还是他侄子的吗?他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燕白坐起身,靠着柱子,一提起燕玄,他的表情就有些扭曲。
燕玄燕白,从天各一方,到自相残杀,再到狼狈为奸,最后走向不共戴天,性格天壤之别,但却是全天下最了解对方的人,阴谋诡计不约而同,以至于有过短暂的同谋阶段。那就是燕白独上净山门,试图培养骨肉亲情,带走燕山景到芜鸢城。
这个决定是两兄弟商量过的,燕白性格更跳脱更好相处,更容易令人放松警惕。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懒鬼不算,燕山景放松是放松了,但放得太松。
“姐姐……我试图带你去春拿山祭祖,但你每次都说在净山门上柱香烧纸钱也是一样的。”
燕山景啊了一声:“你打算把我带到春拿山怎么样?”
“放光你的血。”尺八笑眯眯地替燕白补充,“我说了,这两兄弟是一模一样的心狠手辣,这小子装得好一点,那个是装都不装。他俩也心知肚明,所以找了会演的上山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