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边有点绷不住了,咬着牙走到周迭身侧,抬手抱着了他的腰。
“我让你标记,周迭。”他心口都疼,“你安静下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薄荷的香味溶在了浓郁的雪松里,江云边紧紧地抱着周迭的腰,像是要将人锁进自己的血骨里。
周迭的手轻轻落到江云边的后脑勺,一如既往温柔:“我没有失控,他们骗你的,出去吧。”
江云边即便是特殊时候,都感觉到了周迭浑身紧绷的肌肉跟沙哑到极致的嗓音。
怎么可能没有失控。
“周迭,我不害怕。”江云边贴着他的侧脸落下温度渐高的吻,“我不想离开你。”
脸侧的冷感让周迭从一片混沌中回神,他僵硬了几秒,这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捏住了江云边的下巴。
“你在……哭?”他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
江云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怎么了,易感期的混乱,突发的意外……他看到这样的周迭,心就疼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所有暴戾阴郁的负面情绪像是被这滴泪水冲刷干净了,周迭的手心贴在江云边的脸侧,轻轻地揩去了泪珠。
有人在为他哭泣。
江云边本来就受不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拼了命地想止住情绪,却被周迭这么一碰却更加哽咽。
闭上眼睛全是自己在温玥家呆过的画面,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就在手术室里生死未知。
江云边没法想象失去亲人的感觉,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他也很难过。
周迭发现他的眼泪擦不完,无奈地叹了一声,随后吻住了他的唇。
跟以往的吻完全不一样,两种味道的信息素都在特殊的时期,辗转交缠酿出新一种香味,但江云边却只是被周迭安抚般轻柔地吻着,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回过神时,江云边这才发现周迭的脸都被他沾湿了。
他吸了吸鼻子,用指腹抹开他脸上的水渍:“我以前不这么哭的。”
他想回头去找张纸巾,周迭扣住了他的腰,把他按回了自己的怀里。
江云边的脊椎跟他的胸腔轻碰,细密的痛感瞬间落到他的后颈上,他眯眼忍住了疼痛,却感觉到周迭放在腰际的手松开了。
他把手臂露了出来,指尖还带着江云边拿进来的抑制剂。
周迭给他临时标记,压制他的易感期,也把自己的控制权交给江云边。
Alpha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拿起针剂给他注射。
在这种时候,周迭都不愿意用标记他来缓解一点紧绷的情绪。
很快,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云边把针剂扔进垃圾桶里,疲倦地躺在床上,呼吸间都是雪松的味道在安抚他。
周迭靠在床头,视线依旧是不定地落在一个点上,双眸失真。
江云边费力地爬了起来,躺在他隔壁,伸手把Enigma抱在怀里。
周迭没有挣扎,任他抱着。
江云边眼睛有点涩,但连分神去揉眼睛的空隙都不愿意空出来,一直抱着怀里的人。
“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她是个特别坚强的Omega。”周迭懂事起他就跟母亲在一起,他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没提过。
小时候日子很艰苦,她身体不好,一边上班一边带他,但周迭就没听过母亲抱怨过什么。
江云边听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以前,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被轻轻触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