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惊叫,一边自己拿着勺子盛了一碗粥。
“太幸福了。”她捧着碗感叹,“张家人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
张知序听着听着就也觉得饿了,喉结上下滚动。
陈宝香是个体贴的,观察到了他的反应,立马大方地用自己的碗筷夹给他吃。
这要是别人,张知序定然连碗筷带人一起扔出去,脏死了。
但跟陈宝香,同一个身体都待过,还那么见外做什么。
他一口就咬下她夹过来的菜和肉。
有人一起分着吃,饭菜好像都更香了些,陈宝香吃得很满足,张知序居然也吃了大半。
“大仙,他还会醒吗?”拍着吃饱的肚子,陈宝香想起来问了一句。
张知序起身走了两步:“不知道,目前这身体里是只有我一个。”
“那就好。”她喜笑颜开,“那我身上剩的银票可不还他了。”
还惦记着这茬呢?他哭笑不得:“你那些银票早在城北的地牢里弄丢了,想还也没得还。”
“什么?!”
陈宝香这下是真吃痛了,小脸雪白,手一扬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别乱动。”张知序连忙按住她,“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也许还能找回来。”
那么多银票,谁捡着了会说出来?这定然是石沉大海肉包子打狗了!
一想到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没了,陈宝香就觉得头晕。
张知序将小桌拿开,扶着她躺回去:“别一直说个不停了,好好休息。”
“不,不行,我得亲自去把银票找回来。”
“伤这么重,床都下不得,还惦记着去找银票?”张知序直摇头。
“怎么会呢。”陈宝香喃喃,“我都感觉不到什么疼,这伤能多重?”
“那是因为我给你用了药经里半卷多的止血止疼药材。”他没好气地道,“任谁来了也不会觉得疼。”
半卷?
陈宝香想起当时大仙默的那些药材,虚弱得要合上的眼皮都被吓得重新睁开:“这又得花多少银子啊?”
“没多少,张家公子给得起。”他好笑地将她的眼睛捂住,“睡吧。”
“我的银票……”
“睡醒了我给你两锭金子。”
大仙真是个好人,但这岂不是又拿张知序的钱偷摸给她?
失去意识前,陈宝香喃喃:“咱们欠张家公子的也太多了……”
“无妨。”张知序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你给他的东西也不少。”
虽然这人爱财、做作、攀附权贵,但她也善良、鲜活、吃饭香。
优点虽然小,那也是优点。缺点虽然大,但将来、将来未必不能改嘛。
带着这股没由来的偏心,张知序起身出门了。
伤重一场,连累父母担心数月,他今日照例是该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