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把籽吐掉,她展开香扇轻轻掩鼻:“这是哪一出?”
“殿下,殿下救命啊——”陈宝香凄凄惨惨地抬手朝前,“卑职不是贪生怕死,却是怕忠于殿下之人都遭到屠戮,长此以往,殿下还如何招贤纳士。”
李秉圣不动声色地听完碧空的禀告,摇着香扇道:“休要胡说,圣人恩典,岂能称为屠戮。”
“卑职心系殿下,若让卑职去程将军麾下,那岂不就是令卑职人心相离,与屠戮无二。”
李秉圣听乐了:“你这张嘴,还真是会说。不过本宫无权让陛下收回旨意,你来求本宫又有何用。”
陈宝香一脸崇拜地抬头:“殿下只需给卑职一个名分,就能留下卑职继续为殿下效忠。”
名分?这玩意儿多是男人跟她要,还是头一回有女人问她要的。
李秉圣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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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里突然就出了个新贵。
圣人亲旨升其官职,长公主也将其认为义妹,以嘉其在天凝山上的救驾之功。
此人一时风头无两,还在养伤期间呢,就被连人带拐杖一起抬进宫去赴宴了。
春猎虽然不顺利,但宫宴还是照常举行,珍馐佳肴满桌,权贵重臣皆在。
程槐立冷着脸看向身边的人:“没成?”
身边的人战战兢兢地低声道:“她一直在城内,身边又有不知哪来的暗卫,实在得不了手。”
“不是让你们以我的名义把她请去别苑?”
“请了,结果张大人正好在,说是人伤重不宜挪动,下官也没法子。”
“废物。”
程槐立沉怒,区区一个女子,他从未放进过眼里的小人物,怎么就动不了她了。
正说着,陛下就召见。
他被人推着过去见驾,就听得李束和蔼地说了一句:“今日大宴,你多关怀关怀后辈,也好让长公主放心。”
自从长公主认了义妹,就对那女子颇为在意,时不时担心自己暴怒伤人,在陛下面前屡屡提起想让那人正式担任巡防营统领之职。
陛下和他当然都不乐意,巡防营统领随便哪个草包来做,都对他们有好处,独陈宝香不行。
只要应付过今日,长公主那边就没有由头再说话了。
程槐立一边应下一边想,他又不是真疯,表面功夫当然能做好,只要先把人从保护圈里骗出来,他有的是手段对付。
而眼下——
他扬起难得一见的慈祥笑容,准备在陈宝香进殿来的第一时间就上去关切问候。
另一边的陈宝香一进宫门手就开始发抖。
张知序瞥她一眼:“害怕?”
“不是,是激动。”她眼眸晶亮地道,“我许久许久没见程将军了。”
偷药的时候不是才见过?张知序想问,但一顿,跟着就意识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