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序:“……”
原来怕痛的人是他吗。
“委屈你住这里了,没有金丝绣帐,这床还有点摇摇晃晃的。”陈宝香搬走两个箱笼,打量了一下这间房,“等明日我招待完徐大人他们,便去东市给你买一架新的床。”
徐不然那群人早就说要给她庆贺升任,正好又有乔迁之喜,便一块儿招待了。
张知序听着,微微眯眼:“你什么时候跟徐不然又有了往来?”
“他在武吏衙门里,咱俩一直也没断过往来啊。”陈宝香坦荡地道,“上回在天凝山,还是他说服了苏录事和赵录事一起跟我走的。”
“说来他带兵也挺厉害,就一百多个人,能追得两百多个山贼四处乱窜,那些人刚好撞进我的包围圈,嘿,这才大获全胜。”
“巡防营里有几个从前陆守淮的心腹,难驯得很,他倒是有办法,将人调去东营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对了凤卿,明儿的乔迁宴你去么?”
面前这人不吭声,整个人转过了背去,背脊有些僵硬。
“不去啊?”她毫无察觉,自顾自地道,“不去也好,省得我还得解释——那我明日忙完再过来,你早点休息。”
房门开了又合上,那人走得一步一蹦的,心情还挺不错。
张知序面无表情地瞪着面前的桌子,好半晌才微恼地吐出一口气。
陈宝香的确很担心他。
但好像对别人也不差。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因为没有经历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能拿她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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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新宅里来了不少的人,多是些亲近的武夫兵将,满满当当坐了几桌,吵吵闹闹地喝酒划拳,场面十分热闹。
苏录事喝得高兴了,甚至踩着凳子跟陈宝香道:“往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说一,我们绝不说二!”
“苏录事,这个‘我们’都有谁啊?”同僚打趣。
“还能有谁,当日天凝山上的,我、赵大人,还有……啊对,还有徐大人!”苏录事双眼放光,“当时老大受伤,徐大人可急坏了。”
赵录事也起哄:“可不是么,朝老大奔去时那急吼吼的样子,若老大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说不定要跟着去殉了。”
徐不然夹在中间,被他们说得脸色涨红,都不敢看旁边的人,只道:“陈大人是军心所在,我自然要在意些。”
“什么意思,我们都叫老大了,你不叫?”苏录事笑得更大声,“揣了别的心思啊这是。”
徐不然咳嗽几声,含糊地道:“男未婚女未嫁,你们管那么宽做什么。”
“你是未婚,可陈大人却是有人的吧。”不知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席上一静,跟着众人就打起了圆场:“什么人,哪有人啊,以前那些都是谣传,咱们老大被提拔那纯是主官大人有眼光,什么街头巷尾的绯闻,可不能拿到老大面前来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