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给你留门。”
“太晚了就先睡。”
“好。”
两人嘀咕一阵,陈宝香目送他出门离开之后,才捏着茶杯坐回了席间。
徐不然收回目光,有些气闷,但也只能佯装大度:“凤卿怎么住你这儿来了。”
“正常啊,我之前也住他那儿。”她继续夹肉。
对面的苏录事赵录事吓了一跳,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只能哆哆嗦嗦地举杯:“方才我们酒吃多了胡言乱语,大人千万莫放在心上。”
顿了顿,赵录事补充,“也请让主官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陈宝香举杯相碰,“他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这位还不够小肚鸡肠?
赵录事和苏录事欲言又止。
一群人互相打着圆场,将这茬揭过,又开始轮番敬酒。
陈宝香原本有伤,是在喝茶的,但这群人喝高了没个分寸,竟有人硬往她手里塞酒杯。
徐不然瞥着,伸手挡了:“我来喝吧。”
众人很想起哄,但碍于方才的动静,又有些顾虑,一张张脸憋得通红。
陈宝香也侧头看他:“徐大人对我是不是太好了些?”
“犹嫌不够。”他慢条斯理吐出这四个字,而后仰头将酒喝尽。
陈宝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侧脸。
待酒席散尽,她叫住了徐不然:“大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不然笑起来,“凤卿自是比我好的,这儿有他在,便不会有我的位置。”
“可是陈大人,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既没有强求你回应,你又何必着急拒绝。”
陈宝香咋舌,心想老娘也能有今天啊,这么好的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还不求回报地要对她好?
早有这等运气,她先前也不至于那般艰难。
不过打量他片刻,她还是叹了口气:“我这人一贯喜欢占人便宜,按理说是不该拒绝你的,但有人为我又是挨打又是跟家里断绝关系的,我不能欺负他。”
“我也没有要欺负他的意思。”徐不然垂眼,“只是寻常与大人来往,也不成么。”
“我若没看清你这心思,那自然是成的。可我今日看清了,再不与你说清楚,那跟谢兰亭有什么区别。”
陈宝香摊手,“做人也不能太谢兰亭了。”
徐不然噎住。
·
春风楼里的谢兰亭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背后,莫名其妙地嘟囔:“谁又在念叨我。”
“哎呀谢大人,您可是有段时日没来了,楼里的姑娘们都念着您呢。”花娘扑上来,甩着帕子道,“这两月咱们这儿新来了不少弹琴好手,那技艺精妙得,保管您看一眼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