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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直在云州作牵制外敌之用,没想到前几日一道密旨,居然开始带人往上京的方向靠拢。
“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拦截他?”陈宝香问。
李秉圣摇头:“非也,那边的事自有别人去办,本宫是想让你掂量掂量宫城外围的禁行军。”
禁行军约莫四千余,常驻皇城附近,三班轮换,原先是由程槐立掌管,但新帝约莫也是觉得他瘸了腿不堪用,将一半的兵权分给了归京的张庭安。
张庭安这人倔得像驴,她派去的说客少说七八个了,也没人能让他低个头。
“禁行军是个隐患,得掌在咱们手里本宫才能放心。”李秉圣看向她,“你可愿为本宫一试?”
陈宝香几乎是立马就答愿意。
但答完转身,她脸都皱成了抹布。
什么意思,谋臣都搞不定的事居然交给她这个武夫?张家大哥一直看她不顺眼,更别说听她的话了。
如今的上京形势已经是狂风大作即将暴雨,张家一直忠君,又怎么可能因为谁的三两句话就倒戈相向。
太看得起她了。
正想着呢,碧空就匆匆跑过来,焦急地道:“出事了,冯花刚把赵怀珠和含笑接回来,家里就闯了刺客,他们人很多,咱们留的护卫没能挡住,伤亡不少。”
瞳孔一缩,陈宝香急得翻过栏杆就跑。
“去帮忙。”李秉圣连忙吩咐。
“是。”碧空接令就去调人。
陈宝香跑得极快,连马也顾不上牵,直接从公主府抄小路回家,就着院墙就翻了进去。
附近已经有巡逻的人前来帮忙,但她的宅里仍旧一片狼藉,灯碎刀折,穿黑衣的人倒了一地,漫延的血顺着池塘边缘就染进水里。
快走两步进主院,她看见了刚给含笑买回来的小丫头。同含笑差不多的年纪,背后拉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陈宝香眼眶红了。
旁边还有残存的黑衣摇摇晃晃地朝她举剑。
她锵然拔刀,猛地朝那人腰腹一贯,又一脚飞踢,将人踹得远远的。犹嫌不解气,刀口一横再将背后飞扑来的刺客封喉。
“人呢?”她扶住一个家丁急声问,“她们人呢?”
“在后院。”家丁勉强指了指。
陈宝香把他交给后头来支援的巡卫,抽刀就往后院走。
脑子里乱成一团,她一路都在祈祷含笑不要有事。
这是世上唯一一个和叶婆婆沾着血缘的人了。
一脚踹开后院的门,陈宝香横刀就要防御。
对面持剑的人神情凝重,似乎也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但看清来人,他一愣,跟着就收剑背在了身后。
是张知序。
陈宝香松了口气,跟着就大步冲进去喊:“含笑?”
人群里举起一只小手,脆生生地回:“宝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