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汝点了点书笺上的初见,忽然开口:
“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
前后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姜味和姬汝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
既然楚思滔想借机铲除她,姜味她们也可以提前布置,瓮中捉鳖反杀楚思滔。
“依书笺来看,他是邀我七日后阳关城见,七日后,我们也可以在阳关城反杀他。”
阳关是她和楚思滔初见的地方,至于七日,则是她们约定俗成的习惯,姜味以前去找江逾白,楚思滔忍不住思念之情,去信唤她回家,姜味接到书信后,七日之内必然会回到圣灵山,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七日转瞬即逝。
昔日苍茫干旱的阳关如今早已沦为一片汪洋,暴雨虽然已经停歇,但人类所有的桑田、建筑都被洪水淹没,只有阳关城外的一处高山在洪水之中勉强露出青黄的山巅。
姜味乘一方轻舟而来,她到时,楚思滔青衫独立于山巅之上,场景像极了当年他傲立于阳关城墙之上。
世异时移,姜味不曾料到当日将她从县丞手中救出的翩然仙人,竟然会是灭世的罪魁祸首,而她们最终会走向反目成仇的结局。
楚思滔回首看着姜味,他身上的墨色罪痕,已经被他生生磨掉了,出现在姜味面前的依旧是那个肤色如玉、光洁鲜亮的楚思滔。
他缓缓笑了,“你终究还是来了。”
姜味轻身落在他对面,脸上是满满的冷漠,“嗯,你想说什么。”
他抬手,似是想拂去姜味被风吹乱的发丝,被姜味偏头躲过,他忍不住轻声说道: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婿,妻主,你不能抛弃我。”
她衣服里的小鱼吊坠微微动了一下,这点起伏的动静被楚思滔捕捉到了,他眼神闪过一丝厉色,继而却变成了哀楚的模样。
他凄凄道:“妻主,想活也有罪吗?”
姜味冷声:“我没有和你成亲,你不用唤我妻主。”
楚思滔泪眼朦胧,他从怀中掏出姜氏族谱姜味的那一页,在夫婿那赫然写着“楚思滔”三个字。
“我们成过亲,你的族谱上都有我的名字,你怎么能不认呢?”
姜味接过族谱,在楚思滔希冀的目光中,一把将书页撕破,“现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