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敢!孩儿知晓,父亲荐我来此,定有他意。”张贤之铿锵有力的表完决心后,话锋突转:“不过,儿曾在平南王府常住,若被人识破,岂不连累父亲?”
“贤儿,为父不济,才让白亦墨夺了你王位,枉你母子二人忍辱负重之心。”白亦墨——心,隐隐作痛。“父亲……”“贤之,为父不才,小皇帝虽嫩,但嫉恨我多年。你我相认尚需时日。他日,灭了这小儿,为父定当给儿一个交代。”
“多谢父亲!”张贤之大喜,拜谢老螃蟹。他们的话,听得我冷气嗖嗖。张贤之原本是平南王王储?对!他就是六年前,我夜探仙洲刺史府所见的那位小王爷!等等,前些时日,在上京街头,我见到的那位公子哥也是他!
室内又响起玉石之音,清脆叮咚,在这密室很是突兀。“知道为父为何来此?”
“是为箱中之物?”
“非也。”温文嗓音原本沙哑,压低后,就更难听清。“小皇帝要我来守一人。”
“莫紫君?孩儿奉旨;早安排妥当,何须父亲亲自前来?”
“不,是上官逸。”师父?师父在西南武峰山,捷报频传,怎会来此?
“国师?”张贤之轻笑:“不可能吧……小皇帝当真乳臭未干!”
“错了!”温文的声音很是阴冷,“哼,他才毒。”
“这个,孩儿倒有些不解。国师乃国之根本,于私,是小皇帝的师父,其亲舅,于公,国师在西南,打得白亦墨节节退守。战事正酣之时,小皇帝怎认定国师会来?”
“我儿尚幼,怎懂其中奥妙。国师虽是亲皇舅,陛下与之心结却颇深。当年,太子妃大婚前无故烧死,你可知晓?”
“孩儿在南都,亦有耳闻。”他们在说我吗?人,惶恐而凄然。
“那太子妃本是小皇帝同门师妹,亦为国师之徒。据说,国师是为她,才接了讨伐乌戎的帅印。”
“为这?”
“国师清傲之至,居然和亲侄一起,喜欢自己的女弟子,哼!何等荒缪。这,让小皇帝如何释怀?再者,乌戎一战,我朝大获全胜,国师因此牢握天下兵马大权,百姓对之更奉若神明,一呼百应。小皇帝初登大宝,雄心勃勃,可在朝堂之上,整日对着这位功高震主的老情敌,定然寝食难安,动手除掉国师,不过早晚之事。”
“难怪前日,国师误放白亦墨,小皇帝竟收了其兵权,此次出征,也只封为先锋。”
“正是此故。”温文欣慰不已。人开始有些茫然:事情果真是这样?
“父亲,恕小儿大胆揣测。国师决非抛下战事,临阵脱逃之人。何况,莫紫君即便与白亦墨有何瓜葛,也不过是名市井大夫罢了,国师怎会……?”
“这点,为父也想不通。不过……”
“如果,如果那莫紫君就是太子妃……”张贤之自言自语道。
“对!所言极是!”温文大喜,“或许当年国师府之火,不过用来掩盖逃婚的丑闻,那,杜宛君必定没死。真若如此,她也该同莫紫君一般年纪。”
“不过,莫紫君是男子,而杜宛君是……”
“女扮男装!哼!否则,他白亦墨也不会对区区一个莫紫君如此上心!”
“父亲,孩儿倒糊涂了!”
“白亦墨号称铁面王,除了当年对杜宛君手下留情,何曾心软过?”
“此话怎讲?”
“贤之,当日你在南都,不知晓此事。六年前,为了破坏太子与乌戎联姻,白亦墨遣人杀了察哈王子,令我栽赃杜宛君。刚将之入狱,他却出尔反尔,要为父放人。为父没法,只得暗地知会国师,让国师出面相救。之后,我派人刺杀太子,几近成功,他又出手相救。我总算明白了:任他白亦墨如何,终究也是一人。是人,就有弱点,而白亦墨的,就是这杜宛君。”
什么东西,润湿了脸,心,疼得失去了知觉,呼吸也不再通常。白亦墨,从凤吟楼开始,你就利用我。利用我接近师父,利用我对蠡姬的心,用他人的性命破坏了联姻,用一杯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