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降魔大军北上,在路过咸阳的时候,刘仁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毛遂自荐到了李药师的中军。
李药师那是何许人也,虽然这些年心绪上一直摇摆不定,但是识人、用人这方面,那绝对堪称一绝。
原本刘仁轨觉得自己一个年过半百之人,之前又没有正规的从军经历,凭借着咸阳县丞的身份,顶多能够谋划一个军需官之类的就不错了。
哪曾想,李药师同他浅谈了半个时辰之后,不仅发现此人有着「天仙」的修为,更是满腹韬略。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埋没在县衙之内?
好在李药师「特进」的身份,有临机专断之权,直接将刘仁轨调到自己的身边充当中军副将,同时快马飞报长安。
咸阳到长安才有多远?半日可到。
李治一看奏报就乐了,别人不知这刘仁轨,他还能不知道吗?
御笔一挥,直接批准了李药师的表奏,更是给了刘仁轨一个「给事中」的官职挂在门下省。
比起原来的县丞,这个正七品的给事中,整整升了两级,以文官之身充当李药师的副将,可见李治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刘仁轨相当之看好。
前有鲁托罗和敖泽的伏兵,后有刘仁轨的五千精锐,南城门之危骤解,李恪也难得的在一旁收拾自己的伤势。
原本五百名凉
王府的亲卫,此时却只剩下不足五十人,三大「玄仙」级别的护卫长老,也只剩下硕果仅存的老三了。
「陈老,您也休息一会儿吧,这些魔贼一个也逃不了——」
看着遭受了精神和肉身双重打击的护卫长老,李恪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惜,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
此时的李恪,早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十多年的峨眉山蛰伏,数年的北境戍边,让他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事情,也懂了了很多待在王府里永远不可能懂得的道理。
「殿下,属下还没那么脆弱,多杀几个魔贼,也算是告慰两位老兄的在天之灵了——」
陈姓护卫长老没有听从李恪的话停下来,反而更加凶狠地展开了杀戮,有些仇恨是必须的通过自己的手解决,才能真正缓解的。
处在这个神魔的世界里,看到二位相依近两百年的兄长惨死,更是身死道消那种,哪里还能有英灵在天啊?
。。。。。。
「武娘子,这似乎除了南门魔族多少还占了点优势,北门的援军尚未出现,这东西二门魔族可就完全顶不住了,咱们就这样干在这里看着?」
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太阳已经转西,眼看距离天黑也不过两刻钟而已。
东西二门的魔族原本就少,只是他们藏在数万百姓中间,唐军想彻底消灭,只有无差别攻击一途尔。
随着两门伏兵的出现,完全呈现了一边倒的架势,甚至有些魔族见势不对,已经偷偷向着北门溜走了。
只有南北二门还在僵持,北门是因为伏兵尚未出现,南门却是因为魔族投入的力量过于强大,「太乙金仙」巅峰之人就多达五名。
「稍安勿躁,‘黑袍不出现一切都尚未开始,无论大唐和魔族伤亡多少人,都不过是开胃的小菜而已。」
阿来师兄看了一整天的厮杀,骨子里好战的因子在蠢蠢欲动,而另外三位金刚护法却始终保持着打坐的姿态。
「来了——」
堪堪过了两刻钟,东西二门攻城的队伍眼看就要被击溃,以「天狼山」宇文绝、宇文破父子为首的修行中人,甚至大部已经转移到了南门,欲全歼剩下的数百名魔族。
太阳完全落下,天色似黑未黑。
若非武娘子眼尖,都未必能够发现,西门城墙上掉落到城内的一具「死尸」,此时竟悄悄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具穿着大唐军服的「死尸」,人影晃动两下,就消失在了远处。
「不好,那一定是‘黑袍所化——」
武娘子瞪大了眼睛,若非方才「死尸」遁走那一刻身上显现出来的淡淡魔气,她还真就不敢确定那是「黑袍」。
「武娘子,‘黑袍不去擒杀凉王李恪,他跑向城中干什么去?难道李药师的吸引力,比凉王李恪还要大吗?」
阿来师兄自然也看到了,他的修为原本就在武娘子之上,又同样关心战场上的厮杀。
「李药师?李恪?一个是‘降魔大元帅,一个是大唐凉王殿下,这二人若要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