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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不让拍是吧?不让拍我偏拍,我不仅拍我还直播……”
说着他真的往外掏手机。
仇嘉铭身后,杨惠子露出半个圆溜溜的脑袋,冲气急败坏却又打不过将近一米九的仇嘉铭的工作人员扮鬼脸。
邱左思忙叫停:“仇嘉铭,赛场未经允准不可以录像——”
言宜歌破口大骂:“这不可以那不可以,破地方规矩比联合国还多。”
邱左思:“规矩都是有道理的……”
会场一片骚动。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支持调监控的,也有责怪江陵长玫输不起,抱团闹事的。
这时,坐在棋桌边的迟纬九段起身:“我也支持调监控。”
京城华一众棋手一怔。
张博新见队友倒戈,怒气上头:“凭什么?你知道我赢这盘棋有多不容易吗?”
迟纬:“所以现在是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赢的啊。”
一直没吭声的元天宇,忍不住隔着大半个会场,朗声提醒:“迟纬,你别忘了你是哪家的。”
“元哥我跟你说,”迟纬忍耐了一瞬,还是选择开口,“不管我人是哪家的,公平,正义,道理,良心,最基本的这些,我还是要顾的吧。”
“你什么意思?”元天宇嗓音颤抖。
“我们这些棋士,之所以每年眼巴巴地来参加围甲,不就是因为认华国棋协这块招牌,想在这种全国性的锦标赛上证明自己吗?如果连这点质疑,华国棋协都摆不平,我凭什么信你们?凭什么来参加你们的比赛?我在你们比赛上赢的棋,都算什么?”
见迟纬调门越提越高,邱左思小声:“哎,哎,小迟,你也别激动,这跟你没关系。”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就因为我不是江陵长玫队里的?我和庭见秋不是队友?我在京城华一八年,我感念队里栽培我,训练我,给我资源和机会。但是,去年华日友谊赛,我跟着江陵长玫那伙人玩了几天,不得不说,我才知道围棋俱乐部可以是这个样子。
“——轻松,愉快,无论棋力高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是朋友,互相陪伴关心,下棋聊天。
“我们队里呢?我赢棋多,倒是可以在队里横着走,那些输棋的,就在地上爬。俱乐部门口,和京城围棋道场里一样,贴满积分表,每周一换,把棋手划分出三六九等。是,之前霸凌小蒋的几个棋手,确实都被开除了。但元哥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先有一个慕强凌弱的环境,允准他们肆无忌惮地欺负小棋手?这个环境,是谁创造的?”
元天宇瞪目:“你乱泼什么脏水?你第一天知道围棋残酷?两个人,一盘棋,只有一个人能赢。体育竞技不就是这样?赢家才能上桌说话,赢家才能制定规则。你要是输不起,一开始就不要碰这个项目。”
“这到底是围棋本身附带的属性,还是你强加上去的?”
邱左思又忙乱地喊停:“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要打去练舞室打,别在这叽叽喳喳的,正题都被你们偏掉了。”——赛场有一侧,响起一个英气烦躁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