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子见她是真的不明白,循循善诱:
“如果他是和你吵架,生你的气了,你可以等他消气。但他不是生气。他是喜欢你。喜欢这种事,没有办法跟扎自行车轮胎一样,一点点放掉的。”
庭见秋困惑:“那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呢?”
“哎呀你平时看起来聪明,这时候怎么这么糊涂!”屏幕里,罗佩佩大骂,“他就是喜欢你,但你只想着跟他下棋,就算是说出去玩也只是想把他哄好然后和他下棋,下棋下棋下棋,他听见下棋两个字都烦死啦——说到底,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庭见秋点点头。
罗佩佩、杨惠子兴奋地睁大眼。
庭见秋又摇摇头。
罗佩佩、杨惠子一脸绝望地大叹一口气。
沉默许久的言宜歌幽幽开口:“不过我真的挺能理解见秋姐不和谢砚之谈恋爱的。”
庭见秋、杨惠子,加上屏幕里那个,一齐看向坐在地上的言宜歌。
“谢砚之,九段,国手,世界冠军,除了神之一手这么飘渺的东西,该有的他都有了,作为一个棋手,登峰造极了。见秋姐刚定段半年,成绩一直很好,正是上升期,说实话,时间很紧迫,现下不要分心,把比赛下好才是关键。”
庭见秋赞许地点点头:“说得对。”
罗佩佩沉默半晌,敬服:“你们江陵长玫真是盛产天选事业批。”
杨惠子定定地看着庭见秋:
“秋秋,你可能需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他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除非他彻底放下你,否则你和他的关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更进一步,要么,连朋友都不是。”
庭见秋蓦地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她心里隐隐也想过这两种可能性,但谢砚之没有逼她到这一步,她也从来没有那么直接地面对非此即彼的结果。
“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了,就要接受他跟你没办法做朋友这件事。听他的,和他保持距离,或许对你,对他,都好。”
连在场最坚定的恋爱党罗佩佩,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庭见秋低声说:“谢谢。”
江陵长玫在一种仇嘉铭和丛遇英挠破脑袋都没想明白的怪异氛围中,迎来了春节长假。
小年夜前,大家打包行李,各回各的老家。
临走前,谢颖叫住庭见秋,往她小兔连帽围巾下接的手套处,塞了一个厚得压脖子的红包。
庭见秋急忙要还:“谢老师,我不能收。”
“小歌也有,孩子们都有,你收着。”谢颖笑,又把红包塞回去,还把她软绵绵的围巾,裹得更紧实了些。
她一边手上动作,一边说:“你和砚之的事,他什么也没说,但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庭见秋一愣。
“他这段时间,情绪不好,很低沉。作为砚之的妈妈,我当然希望他事事顺心,他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怪天上的月亮怎么没眼力见,不像我一样,觉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