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生长在谢砚之光环之下的小师妹,也不是什么观赏价值极高的小动物。
她是和谢砚之等高的棋士,锻造出迥异于师兄谢砚之、队友庭见秋的,独属于自己一脉的棋风,注定成为当世棋坛之上,所有棋士夺冠路上绕不过去的难关。
比两名选手更激动的,是他们的老师,朝国棋圣韩智闵。
韩智闵上台,一手搂一个,将他的两个华国弟子紧紧抱入怀中,不管言宜歌怎么尖叫挣扎都不松手。
在两米多高、体格健硕的韩智闵怀中,谢砚之和言宜歌被老师熟悉的体温包裹,如两只雏鸟,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的童年时期。
那时的他们,那么小,于他们而言,围棋玄妙如谜,宽广如寰宇。
韩智闵将下巴在言宜歌柔软的发顶埋一埋,又去蹭蹭谢砚之精心打理一早上才肯出门的头发,小声说:
“其实这些年,你们俩之间,我一直都更喜欢小歌。”
一提起这事谢砚之就来气:“你偏心偏到家了,谁看不出来啊。”
言宜歌震惊:“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四分之一决赛的全部四场比赛结束之后,还有记者想就师兄妹的世纪对决作采访,却只堵到了言宜歌。
谢砚之和庭见秋又一次,跑到芝莲去玩了。
一年之后,故地重游,两个人驾轻就熟,买车票、订旅馆、订餐厅、订游艇,在城市小巷里,沿着爬满地锦的矮墙边牵手散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庭见秋突然想起来:“你的初恋好像是小歌吧?”
谢砚之诧异:“谁说的?”
“丛遇英。”庭见秋毫无犹豫地出卖队内吉祥物,“他说,是你去年生日趴上,玩掰手指的时候说的。”
谢砚之:“……”
某些人看似活着,但已经死了。
“所以,你以前喜欢过小歌?”庭见秋睁大眼问。
看起来只是好奇,随口八卦队友的恋情。
谢砚之心烦地低头堵她的嘴。
庭见秋安静两秒,眨眨眼,继续问:“所以,小歌真的是你初恋啊?”
谢砚之又去亲她,往她唇瓣上很轻地咬一口。
庭见秋被咬,却笑起来,两眼弯弯。风自明净的海面上卷起,吹动天际船帆似的云影,炽烈的正午光彩打在她舒展的眉眼上,比海面的波纹还要明亮:
“你知道我喜欢你亲我,所以我会一直故意气你,对吧?”
谢砚之无奈地笑了,抬手揪她的脸。
庭见秋机敏地矮身一躲,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乖乖地把脸挨过去,埋在他胸前闷声说:
“小时候见过,一起下棋,后来才意识到是初恋……这说的明明是我嘛。不过你开窍是不是有点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