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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小虎牙时说的话,没一句能当真。
但谢砚之拿她没办法。
他只好低下头,吻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上。
第二天,庭见秋八点不到,就穿着小毛驴加绒睡衣,顶着一张缺觉缺到暴躁的脸下楼。
她一晚上没睡着。
前一天晚上,和谢砚之分别过后,又在微信上和他聊了一晚上的垃圾话,凌晨三点,在跟他说了一百次“真的要睡了”之后,她把手机关机,放到房间的另一头。
她很久没和谢砚之这样聊天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自除夕那晚,就变得特别冷淡,她很不适应。
现在,她最好的朋友终于回来了。
虽然换了种身份。
一楼,一大早便响起季芳宴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她哪个牌友来串门。
她站在楼梯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餐厅圆桌上,摆满了各色早餐,热气腾腾,香气勾人。谢砚之正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簇新驼绒大衣,躬身在桌上摆盘,见她来了,笑吟吟地朝她挥手:
“早。”
春风得意,面若桃花。
完全不像昨晚熬到三点。
庭见秋和他对上眼,呆滞一秒,立马拧身,噔噔噔跑回二楼,洗脸刷牙,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
楼下,季芳宴还在催促:“秋秋,忙啥呢?快下来陪陪小谢呀。”
陪陪陪。她昨天晚上陪到三点。
拾掇出了个人样,她再下楼,谢砚之坐在桌边,依旧冲她笑,黑亮的眼定在她身上似的,一眨不眨。
季芳宴:“人家小谢多用心,一大早就做了那么一大桌子早餐带来。我起得早,已经吃饱了,你和小谢慢慢吃,多聊聊天。”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看自家孩子又看看别人家孩子,绕到院子里去了。
庭见秋坐到谢砚之边上,用筷子夹起一枚拇指生煎,放嘴里,嚼嚼。
谢砚之看着她吃。
不知道他是几点起的。有空捣鼓这一桌早点,还做了个造型,头发理得一丝不苟,皮肤细腻透亮,鼻梁高挺,细看也不见毛孔,眼神如水一般清润。
新晋女友庭见秋深感自豪。
“你确定这是你做的早餐?”庭见秋咽下嘴里的生煎,忍着笑问他,“你不会觉得我尝不出我吃了十八年的长春街二号我李叔家的锅贴吧?”
谢砚之无辜摊手:“都是阿姨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庭见秋失笑:“好好好。”
下一秒,身旁的男人忽凑过来,在她唇上轻掠一个吻。
“这家锅贴味道有那么特殊吗?还好吧。”谢砚之扬眉,得意一笑。
哪怕是昨晚早亲了个遍,他的气息突然挨近,庭见秋还是有些不适应,面颊顿时滚烫。她恶狠狠地抡起拳头,压低声音:
“你干嘛啊,我妈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