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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棋没什么好聊的了,早就被淘汰了的迟纬开始探听江陵队内部八卦:
“撇去国籍不谈,你们更希望谁赢?”
言宜歌:“怎么,京城队内斗鸡犬不宁,又想来离间我们?”
迟纬跟着江陵长玫混久了,学习到了极为标准的滑跪姿势:“我哪敢啊青天大老爷。”
谢砚之友善微笑:“能不能两个都输,打包出局?”
一个曾经和他竞争庭见秋最好朋友的位置。一个曾经和他竞争庭见秋。他会永远盯着他们。
“……其实,”庭见秋低首看棋,轻声说,“不是不可能。”
“什么?”
庭见秋持仇嘉铭的黑棋,在变化中落下一子:
“两个都输。”
下午两点整,封盘结束,对弈双方回到棋枰两侧。
棋钟重新走动。
面对仇嘉铭先前的一手冲,石川理果然冷静不应,按照备战间棋手们演练出来的情况,下出最优解,意图和仇嘉铭展开对杀,终结战局。
出乎意料的是,仇嘉铭很冷静。
这种冷静,不是那种崩溃自责过后绝望的平静。更像是将对杀复杂变化钻研透彻的胸有成竹,无论石川理如何采取攻势,仇嘉铭直播时神态夸张的脸上,都现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备战间里,庭见秋望着直播棋盘的屏幕,口中低声念:
“扳。”
“退。”
“虎。”
“打。”
……
仇嘉铭黑子行棋二十手之后,她似陡然松了口气,最后,随着仇嘉铭取棋落子,念出一声:
“倒扑。”
仇嘉铭在封盘一小时之中的计算,与她分毫不差。
这是白棋在巨大失误之后,万死之中,最好的结果。
至此,所有人都看清了仇嘉铭的目的:
他在盘面上,对杀间,造出三劫循环。
三劫循环,盘面黑白相生,如流动活水,源源不断,互相提吃,永无终局。
按照大赛规则,出现三劫循环这样的特殊棋形,判和棋,立即加赛一场。
眼下这局棋已经耗费四个多小时,两名参赛选手都在高强度脑力运动中,体力消耗殆尽。
正是由于围棋赛事对体力的高要求,江陵队成员在谢颖和赵良甫的指导下,每日在围棋训练之余,补充体能训练。
即便如此,加赛,对于参赛双方而言,都是痛苦的考验。
尤其是三十三岁的仇嘉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