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蛮的任何挑衅进犯,镇北王府的一贯策略是迎头痛击。
这次也不例外,邵沉锋迅速调集兵马,命邵淮麟为主将,增援五尧山卫所,邵江衡调往西北一线,以防北蛮由此入境,其余各大卫所,也做好出击的准备。
贺芳亭的一众陪嫁生长于京城安逸之地,从没经历过战事,起先难免有些紧张,后来见王府内院一切如常,也就放松下来。
古嬷嬷还跟孔嬷嬷说,“北蛮子哪年不来几次,咱们都习惯了。”
叶老王妃和金氏、彭氏也宽慰贺芳亭,“不用怕,打回去就是。对付北蛮子,咱们就没输过。”
她们当了多年的邵家媳妇,夫君、儿子也征战多次,早从初时的惊慌变成此时的淡定。
因邵江衡出征,邵沉锋便也撤销了三房的禁令,准许彭氏带着幼子邵景舟回王府,长子邵景云、次子邵景康,则是跟着父亲。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金氏的长子邵景川、次子邵景山,也跟着父亲邵淮麟前往五尧山。
邵静姝也带着五千人马,从越岭卫所赶去支援。
贺芳亭莞尔,“放心,我不怕。”
很长一段时间里,镇北王府存在的意义就是抗击北蛮,为大昭皇朝守住北境。
她身为镇北王妃,对于打仗这种事,当然也得习以为常。
贺容璎也不怕,她现在忙得很,要照看弟弟小老虎,要带着邵景舟、邵景岳玩耍,还要到叶老王妃面前尽孝,分身乏术,没空想别的。
府中上下,也没有谁会特意跟她说外面的事儿。
这一日,邵沉锋从外院回来时皱着眉。
贺芳亭关切地问道,“守宁,有何不妥?”
邵沉锋:“前线传回军报,北蛮九部此次犯边,主帅是哈林齐部的野狼王兀儿云术,此人诡计多端,狡诈刁钻,我担心淮麟不是他的对手。”
他与兀儿云术交手数次,虽然每次都能取胜,却也只是险胜,无法将其斩于马下。
最近的一回,险些中了兀儿云术的陷阱,率部奋力厮杀,才反败为胜,但还是让兀儿云术逃了。
贺芳亭静了一静,“你想亲征?”
邵沉锋没说话,只愧疚地看着她。
景昉还这么小,芳亭又才来北安一年多,人生地不熟,他不该离开她,可他也有他的职责。
想造褚家的反是一回事,抗击北蛮是另一回事,就算与褚家打生打死,他也绝不能容忍北蛮越境一步。
靖康之变绝不能重演!
何况,斩杀兀儿云术,是他平生大愿。
贺芳亭握住他的手,声音很有力,“你如果觉得有必要,那就去罢!我在家等你回来!”
邵沉锋心潮起伏,一把抱住她,“芳亭!”
依偎片刻,贺芳亭忽然挣开,眼眸中闪着异彩,“守宁,镇北王府的战力,比之北蛮如何?”
邵沉锋肯定地道,“只强不弱!”
否则也不可能守住北境,成为中原百姓的北边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