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暄峪很欣慰,也遗憾自已没有抽刀的机会,转头又问贺容璎,“邵家这些儿郎,可曾对你无礼?”
贺容璎笑道,“没有,兄弟们都很好。”
她要说他们不好,贺暄峪要忧虑,但她说他们很好,他也忧虑,“有多好?”
贺容璎一一例举,“带我玩,给我买糖,送我陀螺和竹蜻蜓。。。。。。”
贺暄峪听得心塞,酸溜溜地道,“我好,还是他们好?”
贺容璎机灵地道,“各有各的好!”
常有人问她京城好还是北安好,娘教她这样回答。
对这答案,贺暄峪勉强满意,他真怕她说邵家儿郎更好。
毕竟,昨日刚见面时,她都想不起他是谁了,不敢奢求更多。
又道,“那位长乐郡主,可曾为难你?”
说到邵静姝,贺容璎眼睛一亮,“没有,姐姐对我最好!姐姐去打仗了!峪表哥,你知道么?不仅男儿能当将军,姐姐也能!姐姐还给我捉了只小鹰,凶得很,会啄人,晚上回去给你看。姐姐最厉害!”
这回,贺暄峪不敢问是他好还是邵静姝好,因为答案很明显,就不必问出来伤自尊了。
不多时,邵景舟、邵景岳回来,带回许多点心。
一楼戏台的白蛇传也终于唱完了,换上“二郎神大战齐天大圣”,姐弟三人看得连连叫好。
贺暄峪倒没怎么看戏,忙着看贺容璎。
兰雪儿瞪他,被他瞪回去。
傍晚回到邵府,兰雪儿找个时机禀告贺芳亭,“王妃娘娘,邵小公子,似对小郡主有意。”
贺芳亭笑道,“无妨,峪哥儿过几日就回西南。”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少年时的这一点点心动,也终将被遗忘。
但她没想到,第二天,贺暄峪带着侍卫们跑了!
不是跑回西南,而是跑去前线,留给她的信上说,要去襄助姑父镇北王,也请姑姑放心,他会赶上邵钧明的运粮队,与他们同行。
叶老王妃和金氏、彭氏知道后,都夸将门虎子,贺芳亭却笑不出。
峪哥儿若在朔北出了事,她怎么跟祖父和堂兄、堂嫂交待?
这孩子看着稳重,原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只能给邵沉锋发急信,告知他此事。
也给邵钧明写了一封,请他照应贺暄峪。
至于贺暄峪能不能赶上运粮队?不用问,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可能平安到达朔北。
三日后,邵钧明派亲卫送信回来,但不是给她回信,是贺暄峪刚找到他,他就知道贺芳亭定然担忧,立即写了信,还请示贺芳亭,需不需要将贺暄峪绑回来?
贺芳亭苦笑。
她敢肯定,邵钧明只要一露出绑他的意思,贺暄峪就会再跑。
让亲卫带口信回去,不必绑,好生送到王爷军中。
又过二十多日,收到邵沉锋的回信,好大侄已到,会照看好的,不必忧虑。
贺芳亭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