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庆立刻显露出萎靡与哀戚,嗓音中带着泣音道:“我全家都愧对杨堂主。”
他轻轻抽搐了一下鼻子,缓缓说道:“我并非前来为兄长求情,他入狱确属咎由自取,然而此番灾祸的源头并非仅他一人,我亦无意袒护,他的确有所牵涉,这是事实,然而此事罪责不应由他独自承担……”
话至此处,杨大庆显得有些迟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说:“我想告诉你另一桩事,一件关乎天地法则的大事。”
贾林强见他神情郑重,便抱臂而立,饶有兴致地询问:“你说吧,究竟何事这般重大?”
就在此刻,有人高呼一声:“大庆,你怎么在这儿?”
贾林强转头望去,原来是赵春牛。
赵春牛将手中的灵兽代步车随意倚靠在墙壁上,疾步走向前来。相较于杨大庆为何在此地,贾林强更关注赵春牛为何会突然出现。
“春牛兄,你怎么来了?”贾林强问。
赵春牛打了个招呼,随后径直将杨大庆拉至一旁,低语了几句。只见到杨大庆先是沉默不言,最终,在紧要关头,他点头应允。
说完之后,二人站起身来,赵春牛拍了拍杨大庆的肩膀。
出乎意料地,杨大庆竟直接离开了,贾林强忙追赶过去追问:“大庆,你不是说有件关系天地法则的大事要告诉我吗?”
杨大庆摇了摇头,急切地说:“没什么大事了,没事儿了,我只是来向杨堂主道歉的。”
杨大庆拧头而去,并渐渐加速奔跑起来。
贾林强满腹狐疑地注视着离去的杨大庆,明显看出杨大庆有意隐瞒着什么。刚才他都已经准备开口告知,却因赵春牛的到来而选择了闭口不谈。
此刻,赵春牛的到来似乎也变得并非偶然。
贾林强陷入沉思,杨大庆、赵春牛以及身处禁制之地的杨大福三人之间,显然隐藏着一些秘而不宣的秘密。
“林强,刚才大庆来找你说了些什么?”赵春牛走近问道。
回过神来的贾林强答道:“没说什么。”
对于如此可疑的赵春牛,贾林强决定暂时不对他透露任何内情。
“嗯,那好吧,我去瞧瞧杨堂主。”赵春牛说着。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一起回去。”贾林强客气地回应。
“不必了,你自己先走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赵春牛婉拒道。
贾林强并未执意挽留,而是骑上自己的灵兽代步车朝杨家庄方向驶去。
这一番周折下来,天色已近黄昏,赵春牛此刻摸黑要去何处,不得而知。
庄稼地的尽头与那一片湛蓝如海的天穹相接,深邃且浓郁的蓝调中透出金黄,柔和的夕阳光辉洒落在田间作物之上。
景致虽美,贾林强骑着灵兽代步车却无暇欣赏,也不复来时的迅疾速度,他悠然地骑行在田间小路之上。
西方那轮炽烈的阳火落入山峦之后,仿若仙宴散场,在天穹边际遗留下一抹五光十色的残霞余韵。
贾林强骤然止住驾驭的飞剑,足踏实地,手中紧握剑柄般的车把,瞬间改变了飞行轨迹。
幸亏他以灵虚境的速度前行,返回到草药堂时,恰好瞥见走出堂门的赵春牛。
此刻尚未至夜幕低垂,贾林强硬生生收敛自身气息,悄然潜入阴影之中。
夜幕下的赵春牛究竟意欲何为?念及先前赵春牛仅凭寥寥数语便令杨大庆心悦诚服,贾林强决定暗中尾随其行踪。
自草药堂中步出的赵春牛,径直走向自己的飞梭,稳住车身,向前推进几步,随后身形一跃,飘逸地登上座驾。
然而赵春牛并未朝着返回杨家庄的路径行驶,随着天色愈发明朗,镇上的炊烟袅袅升起,街道上行人稀疏,贾林强担忧被赵春牛察觉,只能远远跟随在后。
起初贾林强料想赵春牛定是有要事前往镇子处理,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觉得赵春牛行进的路线颇为可疑。
离开小镇后,赵春牛驾驭飞梭沿着一条宽阔大道疾驰而去。
这条道路,贾林强曾与杨雷同行通过,那次是为了探望被囚禁在数十里外城市看守所的杨建民。
而如今,杨大福也恰恰被拘押在这座森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