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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第1页）

祁渊用微微粗粝的手指抚摸她肩头凝脂般的肌肤，“我从没有真的生气的。”

蒋馥莹偎依在他怀里，“可你那日好怒，你话让我自己找车走，明天我是不是自己找车走。”

“不会啊。我会安排车马给你。”祁渊讲，“明日我下午我有事，约了大齐人有宴会，大齐来了一个皇子，一个驸马，谈事情。你去青州我就不送你了。好吗。”

蒋馥莹突然心中好酸的，但是被他抱在怀里，又好温暖不舍，她点了点头，刚才将不甘说出来，稍稍舒服些。

“好。我自己走，就好了。今日你拥着我睡，我好安心的。你今晚可不可以不放开我。你知我在周府七年，好挂住你的。我曾经将你的衫穿在我的抱枕上过，好思念你。”

“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祁渊用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脊骨，他刚想说，现在肃王看得到了，她有没有要考虑成亲，他要迎她过门。

蒋馥莹却颤声说，“皇上，其实我没有怪你。无论你说我这个女人不堪大任也好，或者你说，让我自己回青州养好郁症也好。或者你说我胡搅蛮缠，毫无道理，无事生非，我都没有怪你。”

祁渊听她突然吐露心声，他的心软了下来，他意识到她有话同他说，他便言道：“你先说吧。”

“皇上，虽然蒋馥莹委身给皇上时仍是周家内妇，未婚生女，实在世俗难容，有违纲常，有违妇德，不守妇道，不能与人诉说。”蒋馥莹吸吸鼻子，“蒋馥莹从未说过，也从不敢言说，但委身皇上，蒋馥莹心中欢喜。”

祁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蒋馥莹说话，他亦心中欢喜，哪怕他离经叛道招惹臣妾，不为世俗所容，被佞臣参了御状，险些身败名裂，他亦心中欢喜。

蒋馥莹嗓音颇有些呜咽，“如今皇上选立新妃，稳固朝廷，又将有德才配位的女子陪伴在皇上身侧，皇上终于成了人上之人，不再受人欺凌。皇上娘亲健在，以后都会几代同堂。蒋馥莹亦感到替皇上开心。”

祁渊蹙眉，选立新妃？

“莹莹昨日实在不懂礼数，因为听闻新妃入宫，饮了糖水，便大闹御书房，与皇上吵的不可开交，讽刺皇上忘恩负义，人品下作，实在是莹莹不通大义。”蒋馥莹平静的说，“如今冷静反思一天，莹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昨日之事，是莹莹的错。莹莹回到青州，亦会衷心祝福。”

“蒋馥莹”祁渊的声音难以抑制的颤抖，他叫她：“蒋馥莹你心里藏着多少秘密。你不是郁症发作，你只是听见谢锦安排她们喝糖水啊。”

她昨日那般失控，那般生气，那般伤心，她讽刺他，怀疑他，激怒他，是因为入宫的新妃啊，她以为他有了新妃，背叛了对她的誓言么，他曾说此生只会有她一个。

“皇上年少还是太子时，对莹莹说，此生只要莹莹一个太子妃。莹莹好开心的。”蒋馥莹说，“皇上对莹莹百般宠爱纵容，给莹莹抓蛐蛐儿，给莹莹吹手，不强求莹莹去针织女红，哪怕那时莹莹只是太上皇敷衍不得宠的皇上随手安排的。但这些美好记忆莹莹十分珍惜。但是莹莹都懂的，皇上不是寻常男人，也会身不由己。是莹莹性格倔强，因为太在乎，所以不能将就。”

祁渊的心被狠狠击中，他的灵魂也仿佛在颤抖。

她在吃醋吗，她那般无理取闹，毫无道理，甚至于无事生非，胡搅蛮缠，仅仅是因为她以为他有了新妃，她宁可离开，拒绝他的求婚，拒绝荣华富贵的皇后之位，也不同人分享他。

她希望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她疯狂而偏执的希望独占他，她以为不可能独占，便选择黯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