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浔也没答,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你今天一天都干了什么?”
“看书。”
“只是看书?”
“还有发呆。”
他从胸腔闷出几声笑,“我们昭昭这么无聊?”
“其实还有……”
“还有什么?”
她踟蹰了好一会,还没决定要不要开口,张嫂上前说:“刚才纪总来过了。”
纪浔也脸色倏地沉了下去,看向怀里的人,“他找你说了什么?”
叶芷安摇头,“他把我错认成了wanwan。”
纪浔也唇舌碾压这两个字,阴冷笑了。
她问:“这是你妈妈的名字吗?”
他的喉咙像被人死死扼住了一般,许久才发出声音,“我妈是叫秦晚凝,但他养在外面的人名字里也带着一个菀。”
其中含义昭然若揭。
叶芷安立刻往下接了句:“可这里不是只有你妈妈住过吗?”
纪浔也满腔怒火无从发泄,最后被她一针见血的一句反问浇熄,凝固成冰块,冻住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
叶芷安摩挲着头上的发簪,“这簪子也是你妈妈的……”
她嗓音卡顿数秒,没忍住说:“我觉得你爸他或许也是爱你妈妈的,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认,怕自己之前和家里的反抗沦为彻头彻尾的笑话,所以才会卑鄙地用——”
纪浔也把脸迈进她颈侧,“别说了。”
沙哑的嗓音和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一样,支离破碎。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消除不了他心里的恨和埋怨,也填补不了父子俩之间多年的嫌隙,更何况纪书臣那廉价的自尊心早已害得秦晚凝连枯骨都不剩下,她曾经感受过的折磨,不是一句“或许是爱的”就能一笔带过。
叶芷安不再多说,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
他回拥的力气更大,“昭昭,你信我,我跟他不一样,以后我也不会成为他,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怪未来太遥远,连她自己都不敢轻易许诺什么,也怪他呼吸间带出的酒味太重,更怪他这声淡到缥缈虚无,折损了他真心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