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安一阵好笑,“大哥,她脚底板都伤成这副样子,擦药能不疼?你拿片羽毛去刮都疼。”
纪浔也视线还是冷冰冰地倾轧而下。
林盛安把工具递过去,“要不你来?”
纪浔也没动,“我要是自己能行,还要你过来干什么?”
他正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这会甭管谁撞他枪口上,他都能摆出六亲不认的姿态,直接将人射个体无完肤。
刻薄的嘴脸终止于衣服下摆传来拉拽感那一刻,他垂眼,看见叶芷安朝他小幅度地摆了摆头,有劝诫的意思。
同样将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的还有林盛安,眼底兴味霎时重了几分,没想明白对面是何方神圣,才会让向来狂妄自大的纪公子如此听话。
上完药,纪浔也递给林盛安一个眼神,两个人朝外走去,顺手带上卧室门。
“她怎么样?”
“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要是实在担心,明天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纪浔也嗯了声,又问:“你认识的人多,里面有没有靠谱的心理咨询师?”
“我记得你在北城那朋友,就那周家大公子不就是个心理咨询师?哦对了,我听说他前几天花重金拍下了一紫罗兰——”
纪浔也不给他趁机八卦的机会,烦躁地拧眉打断:“他不靠谱。”
“那行,我回头给你推几个,你自己对比着选吧。”
说完林盛安才想起问他:“找心理医生给谁看?”
纪浔也没说话,下巴朝卧室一点。
林盛安心领神会,“怕她得创伤后应激障碍?出了这档子事,也确实是得找。”
纪浔也不置可否,点了下手机屏幕,逐客令下得坦荡又无情,“行了,时间不早,你也该走了。”
“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他妈大半夜把我叫出来,你以为我没有夜生活的?就你女人是人,我不是了?”
林盛安骂骂咧咧着朝门口走去,一波说完,意犹未尽,还想说什么,直接被推了出去,大门在他眼前合上,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响。
“……”
纪浔也回到卧室,发现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他走过去,紧挨她坐下,“哪里不舒服了?”
叶芷安现在哪哪都疼,但她没说实话,“睡不着。”
纪浔也伸手,准备去揽她的肩膀,手机响了几声,他旁若无人地接起,应了声“我知道了”挂断。
叶芷安抬头看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消息?”
“刚才找到人了,不过被他逃了,现在还在追。”他半蹲在她身前,“别怕,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他这辈子再也伤害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