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下意识看向自家小姐,心里恶狠狠道:“呵,一个大男人打不过回家告知是吧!知不知道什么是江湖道义!”
心里骂骂咧咧,哪怕不情不愿,还是在自家小姐的注视下走上前道:“对不起。”
把人送走,银燕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家小姐的神色,
知晓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南善宜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看向远处淡淡道:“破坤。”
“属下在。”破坤即刻应声
“带她下去领罚,你亲自行刑。”
此话一出,玉佛姑姑抬眸看向自家小姐,眸中滑过错愕,小姐是真的动怒了。
银燕更是憋的眼眶通红,直直的看着南善宜,却一直没等到她回眸看自己一眼。
片刻她憋着泪,行礼后转身去领罚。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玉佛姑姑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人,心中无奈,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箱笼道:“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南善宜看了一眼,道:“用在城南吧。”
城南难民之事哪怕日日施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终究是要从根源上入手才能彻底解决,
可谢世子那边为何却迟迟没有动静?
此人心机深沉,南善宜难以从区区两面中揣测他的心思,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
凡事量力而行,在此事上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再多嘴就是越界,于自己和身后之人只怕会引火烧身。
不在多想,她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玉佛姑姑视线从她的背影上收回,无奈摇了摇头,吩咐一旁的下人道:“去办吧。”
凌山回到谢府,刚进院子,还未来得及和谢洛书回禀就被格将先一步拦住了,追问他事情办的如何了。
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凌山没好气道:“这么好奇,自己怎么不去?”
“这本来就是你的差事。”
格将指了指自己的脸:“瞧你说的,我顶着这张脸出去,丢的是公子的面子。”
心里嘀咕,再说了,他堂堂神策重将……,着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道,传出去多丢人,他以后还怎么在皇城立足?
凌山不屑和他争执,他向来说不过他。
不再搭理他,朝屋里走去。
把南善宜的原话转达给自家主子,状似无意的查看案前提笔写字的人的神色。
在听到那句“自是不敢攀扯”时,谢洛书持笔的手略微停顿,嗤笑一声,一手挽袖,将笔放在一旁。
想起那日夜市街头,秦淮河畔,那瞬间变了的神色,想来再无瓜葛她应该求之不得,甚是满意。
将此事抛之脑后,不再多想,一个女子而已,实在不值的他多费心思。
毕竟如今放在他眼前的事情哪一件不比这个重要百倍,哪一件不关乎国运民生。
他抬头吩咐道:“让海渡提前安排,过两日,我亲自往城南走一走。”
“是。”凌山抱拳领命。
南府,荣安堂偏房,银燕趴在床榻上,明明眼眶通红,却愣是强忍着不哼一声,不掉一滴眼泪,玉佛姑姑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背上是触目惊心的鞭笞伤痕,鲜血淋漓。
看她这副蔫吧了的模样,玉佛姑姑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错哪了?”
银燕咬牙不出声,玉佛姑姑慢慢道:“你错在忘了小姐的身份,一意孤行,置小姐于险境。”
“在金陵待了十多年,你忘了侯爷的嘱托?”
银燕下意识道:“我没有。”
话语里因为理亏而中气不足,她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认为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
见她还记得,玉佛姑姑道:“若是侯爷在,怕是能直接将你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