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出声,周怀谦怒极反笑:“原来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不明白,王爷待我……
“够了。”上座一直冷眼旁观的人忽然出声,周朝运面无表情:“朕对你和周戈炎之间惊天地泣鬼神的情义不感兴趣。”
“朕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们何时与匈奴有来往的?”周朝运情绪平稳没有波澜。
可沈云起却知道,他越是这样,内心越是风起云涌,十三年前一乱是他的心结,背后之人他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谢斐文看着上面的人,也许是刚刚的威胁起了效,他颓然回道:“我们原以为先帝太过仁慈,只怕是坐不稳皇位,只等他自己跌落,王爷再取而代之即可。”
“谁承想他不仅没跌下来,还越坐越稳,被誉为大晟第一明君。”
如今他依旧觉得匪夷所思:“也不知是他之前一直藏拙,还是南绣山真的有摧枯拉朽之力。”
“后来王爷等不了了。”
“有南家在,我们便永远不可能撼动他的帝位。”
“想要和南家抗衡,就必须有能和南荣军平分秋色的能力。”
“所以你们便与匈奴勾结,出卖北境布防图,以便你们祸乱长安之时牵制南家,让南家无暇顾及长安。”周朝运眸色深沉。
谢斐文有些失望:“可谁想到南绣山是真狠啊!”
“浮屠城的南荣军无一人生还,尸横遍野,他女儿死不瞑目,他却全然不顾。”
握剑的手咯吱作响,沈云起额角青筋暴起。
桌案上的手握拳,面上却不显,依旧平静冷漠,周朝运继续道:“第二个问题。”
“先帝的死,你们做了什么?”
说起这个,谢斐文有片刻的愣神,似是陷入了回忆,他缓声道:“先帝素有咳疾,常年服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药里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一些慢性毒药。”
弑君,诛九族之罪他就这样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将当年的真相揭露于人前。
周怀谦失了理智,快速拔出了沈云起手中的剑直指谢斐文。
一直没有做声的谢洛书忽然挡在了谢斐文的身前,双目紧闭。
而他身后的谢斐文面上也是震惊。
周怀谦快速停下动作,剑尖离谢洛书的脖子不过分毫,他面色暗沉:“谢子玉!给本王滚开!”
没有疼痛,谢洛书缓缓睁开眼睛,无话可说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王爷饶他一命。”
御书房内死寂,别人的注意力都在摄政王身上,只有沈云起目光落在了上面的周朝运身上,他冷眼看着下面,像个局外人。
可掌下变了形的奏折却出卖了他的怒意。
收回视线,沈云起上前两步,抬手落在了周怀谦握剑的手上,略微用力往下按:“现在还不是时候。”
松开手中的剑,周怀谦移开视线,他怕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杀了他。
收了剑,沈云起半蹲下去看着谢洛书,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平静提醒道:“你应当知晓,以他所做之事诛九族都是轻的。”
“不要再惹怒陛下,将谢家其他人逼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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