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激动而来,现在风林却只想快快逃离此地,待她的纤纤玉手离开他的额际,他大退几步道:&ldo;是啊,我就说我没事嘛!那个,月大哥你先忙,我去看看哥哥。&rdo;
话刚说完,风林已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半月弯迷茫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大惑不解,&ldo;这孩子怎么了?&rdo;
怔愣间,又有人进入屋中,她也不曾发觉,直到被无视之人轻咳几声,她才收回心神,望着君卿夜浅浅一笑,&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有一会儿了。&rdo;
&ldo;对不起!我刚才看到风林回来太高兴了,所以没有看到你进来。&rdo;望着他的脸,半月弯抱歉地解释。
君卿夜却是一扬眉头,反问道:&ldo;风林回来了吗?&rdo;
&ldo;是啊,怎么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去见你?&rdo;
君卿夜不语,只是淡笑着摇头,望向半月弯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柔qg似水,&ldo;只要风林能活着回来,见不见我倒也无所谓,因为我要等的人本不是风林。&rdo;他说得直接,饶是半月弯想要装傻也不行。
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半月弯仍旧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她为难,君卿夜心中微感不安,&ldo;你还是不愿随我离开吗?&rdo;
&ldo;是。&rdo;
&ldo;为何?&rdo;
他说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说要一个能被他接受的理由。为了这个理由,在风林未归的日子里她绞尽脑汁,可始终想不出那个合qg合理的解释。直到方才他的到来,让她突然想通了一切,所谓的这个理由,不在于她说得有多么合理,而在于他能接受的是什么而已。很想痛快一语,但她却只能选择沉默,也许沉默就代表了她的一切态度。
&ldo;月儿,难道你心中真的没有我?&rdo;她的犹豫让他不安,只得不停地追问。
&ldo;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是皇上,而我什么也不是。&rdo;她本不是介意身份之人,只是他的这个身份,并非普通之人所能接受。她会陪他在晋同关一路艰辛,是因为她心中有意,可她不愿随往,亦并非无qg。世间qg爱难懂,不是当事之人,又如何能懂这个中滋味。
&ldo;难道就因为我是皇上,所以你才不能跟我走?&rdo;假若江山美人真的只能二择其一,对他来说也并非难题。只是,最为困扰他的,不是她的拒绝,而是她的态度,如若她的心中真的无他,那他又能如何?
很想告诉他不是,可她却只能冷漠无qg地点了点头,&ldo;没错,正因为你是皇上,所以,我只能回去找我师父。&rdo;
他不愿接受这个理由,虽然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她真的那般绝qg地拒绝,他心仍在痛颤。之于她,他隐瞒了太多太多,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不能接受的并非他的爱,而是他这个人。
想要挽留,竟找不到理由。其实君卿夜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qiáng留她,她也许同样会接受,可是,假若她心不在此,便是qiáng留又能如何?
&ldo;月儿,对不起,是我太自私!&rdo;
&ldo;错了,不是你太自私,而是我。师父说过,大周的锦宫里有佳丽三千,燕瘦环肥,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可我却从不羡慕她们。再多的锦衣美食又如何?不过是三千个日日夜夜痴等你不经意间的一次回眸。若是我随你入宫,是否也会是那三千之众?那么多美人,还有皇后、贵妃,便是每个人轮上一日,我要见你一面,岂不是要等上十年?十年啊,十年……&rdo;
君卿夜倏然俯身,紧压半月弯樱红的小嘴,冰冷的唇狠狠侵占着她的檀口,心中狂喜,竟只是因为这个最让他意外的理由。他的吻霸道而热qg,带着惩罚的意味,像是燎原的野火,在她心底尽qg地肆nuè着,让她几不能顺畅呼吸。
无依的小手紧揪住他身前衣襟,竟是止不住地颤抖。那种对他的渴望,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流,在她心底奔涌而过,想要拒绝,却只是忍不住需索更多。
他以吻封唇,阻得了她未完的话语,却阻不了她辛酸的泪水。如珠而落,她的泪像是滚烫的火,滴滴烫在他的心上,烙下点点深痕。
他心疼地吻着她的泪,珍宝般小心地捧着她的小脸,&ldo;月儿,弱水三千,我亦只会独取一瓢饮,虽不能有违祖制废除后宫,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你,我谁也不要。&rdo;
不知是感动还是惊讶,她竟只是痴痴地望着他,直到他再一次俯身吻住她的唇,她却突然间推开了他,&ldo;我不会随你入宫的。&rdo;
&ldo;为何?&rdo;
&ldo;就算你可以承诺只宠我一人,但我却不能那么自私,把那三千女子一生的寄托尽qg辗碎。你我本不是一路人,能走到一起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既然到了该分开的时候,又何必执着?&rdo;她的心又何止是痛,可再痛,她仍旧必须如此。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唯有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无比快乐,她不想连这最后的美好记忆也被生生掠夺。
后宫,那个自古以来备受争议的地方,那个许多女子梦寐以求之地,在她看来,那里却是困shou的牢、是囚鸟的笼,她不愿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半月弯轻轻背过身去,仍是泪落,却依然无qg,&ldo;皇上,请回吧。&rdo;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ldo;皇上&rdo;,似乎也在借此申明二人的身份悬殊,她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可他竟是连一句挽留之语也说不出来。烈日正浓,他却如处冰窖,周身仅有的温度,也因她的话语而冰冻。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懂,此时此刻,她的心比之更痛更冰冷。
风林端坐于桌前,双手老老实实地置于双膝之上,表qg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委屈,&ldo;哥,你生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