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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风赢抬眸，一改常态地认真，&ldo;你真的想知道？&rdo;

&ldo;当然。&rdo;在遇到君卿夜以前，她真的不在乎，可现在她在乎，比任何人都在乎，只因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ldo;风赢也不瞒你，但我想月军医可能要失望了，我认识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只不过你们长得很像而已。&rdo;他不能说，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既然她已忘记了一切，就该让她重新生活，而不是背负当初的种种罪孽痛苦一生。

&ldo;她是谁？&rdo;

风赢抬眸远眺，眼神悠远，吐出的字眼，似乎也变得缥缈不清，&ldo;一个宫女而已。&rdo;

&ldo;若是如此，为何元帅每次见到我，感觉都很别扭？&rdo;难道真的是错觉？她始终不信，一个女人的直觉是相当敏锐的，若不是他给她的感觉太过怪异，她绝不会专门找到他问个清楚。

风赢苦涩一笑，第一次对她吐露真心，&ldo;那是因为那个宫女除了是个宫女，还是风赢心之所属。是以，每当我看到月军医，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让你觉得别扭了。&rdo;

很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风赢眼中的那一抹痛色，心有不忍，她柔柔而问：&ldo;我们真的很像吗？&rdo;

&ldo;是，很像。&rdo;何止是像，本就是一个人，可他却只能在心底加上这一句。

&ldo;那她现在在哪里？&rdo;半月弯迫不及待地问着。

风赢却是再度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句，&ldo;她死了。&rdo;

死，并不难，难的是把一个俏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活活说死。风赢的心揪痛着，进而感觉全身都在痛，痛得脸色几近惨淡。

半月弯不敢再开口，只上前扶他，&ldo;走吧，我扶你回去休息，今日是我qiáng人所难了。&rdo;

&ldo;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不过，月军医为何今日才想起来问这些？&rdo;

半月弯轻轻一笑，倒也不瞒他，&ldo;我怕我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rdo;

风赢听出些什么，但又猜不出重点，只得又问：&ldo;为何？&rdo;

&ldo;我要回去找我师父，你们也要回上京，从此后，见与不见只凭缘分。&rdo;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如果不是君卿夜误进了沙漠，如果不是她送了师父出去，如果不是那场风bào，也许他们早已错过。可当她庆幸着他们的遇见时，又恍然惊觉，往事如梦，终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倒是真的没有料到她会有此决定，风赢也吃了一惊，&ldo;你不和我们回京？&rdo;

&ldo;不了，那里不属于我。&rdo;本以为她害怕的只是那三千美人，现在她突然为自己感到可悲，一个宫女么？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宫女？是因为这个原因，君卿夜的感qg才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直接么？她突然想笑，却只是笑自己真的太可怜。

&ldo;为何要这么说？&rdo;风赢自是不懂她的心思，可一听她要走，竟也开始后悔自己方才所言。

&ldo;元帅，我是月儿，不是你们记忆中的那个宫女，所以，与其留下一个替身，倒不如好好珍惜美好的回忆。我不愿入宫，更不愿做别人的影子，替她活她的一辈子。&rdo;言至此，方知何谓心如死水，原本的万般怜爱不过是痴心错付，她真傻，竟以为君卿夜的眼中真的只有自己。

心很痛，但她仍旧在笑。或许她更应该感激风赢的坦白，若不是他，可能自己还会存有幻想。梦已空，心已死，如此亦好，至少在她离开之时，也不至于太过痛苦。

凄然转身，手臂却又被死死扯住，&ldo;其实，皇上对你是真心的。&rdo;

她回头，笑得凄楚，&ldo;那么你呢？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rdo;

&ldo;……&rdo;如此一问，叫他如何回答，真心么？他从来都是，只不过这样的真心，永远不能对她说。

&ldo;风元帅，难道你要告诉我，他从来没有见过你喜欢的那位宫女？&rdo;

闻言，风赢无言以对，只是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方才似乎真的说错了话。

&ldo;别自欺欺人了，若不是我长了这样一张脸，或许他当初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是吗？&rdo;

&ldo;不是这样的，不是……&rdo;再一次yu言又止，断崖前的凄绝、彼此的冷艳，在他脑中jiāo替着出现，哪一个是她，哪一个是她，其实他也分不清了。

&ldo;别说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风元帅，咱们后会无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