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窦主任和金三省接着楚院士来到济慈医院。
剪彩仪式已经准备准备好,济慈医院还找了帝都的媒体来进行采访。长枪短炮如林,锣鼓鞭炮齐鸣,看着热闹无比。
楚院士见惯了类似的场面,他淡淡的和济慈集团的董事长聊着天,等待吉时。
八点五十八,剪彩前,楚院士正盘算着一会这面的事情结束自己要去拜访一下黄老,然后和周从文再请教几个问题。
要是能在冬天把黄老请来,指导自己学习ERCP技术的话,那自然是上上大吉的事情。
离开省城医大二院后,楚院士每次回忆起周从文都会有不同的念想。
那个年轻人就像是一杯老酒,越品越是悠长。
正琢磨着,楚院士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心心念的周从文!
他怎么来了?楚院士一怔,随即脸上满满都是微笑冲着周从文招手。
但当楚院士想要迎上去的时候,他看见周从文身后有三个人,好像是昨天看见的那个患者和患者家属。
楚院士和济慈集团的董事长招呼了一声,迎上前去。
“小周教授,今儿没手术么。”楚院士笑呵呵地说道。
“楚院士,您好。”周从文鞠躬,恭敬而客气,礼貌而周道,仿佛是寻常的小医生看见楚院士后的标准致敬。
然而这个动作把楚院士吓了一跳。
他也渐渐明白周从文行事的准则,一旦这个年轻人客气起来,似乎就要出大问题。
一瞬间,很多例证出现在楚院士的脑海里,他的尾椎像是会放电一样,一股股电流涌动,直冲后脑。
也可能是当着患者家属的面给自己面子,楚院士往好处想,他凝神看着周从文,手顿在半空中。
“楚院士,这是济慈医院的一个大三阳的患者,您帮忙看一眼诊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周从文直起腰,看着楚院士的眼睛淡淡说道。
楚院士一怔,今儿自己来帝都不是会诊的,而是来参加剪彩的。
周从文这是要做什么?
虽然疑惑,但楚院士还是亲切的询问了几句患者病史。
看见头发灰白的楚院士,患者家属被他的儒雅折服,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
患者诊断了大三阳后当地医生说不用治疗,观察就可以,家里有些着急,所以带着姑娘来到帝都。
阴差阳错在济慈医院就诊,予以高氧DCC细胞免疫治疗,加上口服恩替卡韦。
虽然花费巨大,几个月的时间就花了5万块钱。可是效果也算明显,病毒量从10的9次方降到10的3次方。
患者家属还想着能痊愈的事儿,可是最近的复查结果表明病毒载量从2×10的3次方又升高到6×10的3次方。
怀着焦躁的心情再次来到帝都,找到济慈医院的金三省主任。
金三省开了阿德福韦酯,让患者和恩替卡韦一起口服,并且加大了高氧DCC细胞免疫治疗的频率。
巨额的细胞免疫治疗费用把患者、患者家属压垮,这就是昨天为什么看见他们泪流满面的走出来的原因。
知道患者的就诊、治疗过程后,楚院士的手有些凉。
他顿时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明白了周从文为什么要带着患者、患者家属来。
楚院士的手有些冷,甚至肢体末端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