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大人还请放心,陛下只是悲伤过度,现在已无大碍,只是……”
赵德邦默默摸着自己的胡子,斟酌开口道。
“大人但说无妨,陛下她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见赵德邦犹豫顾虑的样子,念慈急忙恭敬开口道。
“哎,也罢,为医之人,自当如实相告。陛下她似乎是服用了什么丹药,这种丹药一般是大补之物。只是由于常年累月的操劳,陛下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持丹药猛烈的药效,恐怕陛下时日无多!”
赵德邦淡然开口道,尽管身为臣子,他不该把话说得这么明。但,作为医者,他不愿为了自己的生死,就去欺骗念慈。
“赵大人可知您刚刚的话意味着什么?若是陛下无事,您可便犯了腹诽之罪,这意味着什么,您不用我多说了吧。”
此时随念慈她们一起来的领侍卫大臣宁华冷声道。
听了宁华的话,赵德邦依旧面色不改,只是躬身说道。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还请诸位大人明鉴。”
“那陛下的身体有希望恢复吗?”
听了二人的对话,沉默良久的念慈才缓缓开口问道。
“就目前来看,很难。但若是好好调理,注意休息,倒也不是没希望恢复。”
听了赵太医的话,念慈将众人劝退,自己独自守着温孤蕊霞。
她缓缓走到温孤蕊霞床前,轻轻拉起温孤蕊霞的手,对着昏睡的温孤蕊霞自语道。
“陛下,真的值吗?小慈不懂,你和太叔易安都真的好傻好傻……”
就这样,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
念慈也已经守了一夜,但在温孤蕊霞醒来之前,她依旧不敢放松。
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拂晓时分,在念慈的悉心照料之下,温孤蕊霞终于醒了。
此时,念慈终于放下心来。
“阿慈,朕昨日……?”
“陛下您终于醒了,昨天在小慈离开后,迟迟不见您归来,后来当我们找到您时,您就晕倒了,后来请来了赵太医,开了药方,喂您吃了药,这您才醒了过来。”
“原来如此。想必您又守了一夜吧。你先去休息,朕没事的。”
“陛下没事小慈便放心了……”念慈欲言又止,心中想要询问丹药之事,只是她不知如何开口。
温孤蕊霞看出了念慈的心思,只是冷冷地说道。
“你有话要说?朕知道你想问丹药的事,但朕这次不能告诉你,你先休息一下吧,之后还得为镇国法师送行呢。”
之后,念慈还想劝温孤蕊霞休息,但她知道自己劝不住温孤蕊霞,也便不再多言,默默退了下去。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温孤蕊霞一个人,她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即墨也在安排着太叔易安葬礼的最后步骤,整个空明谷也静得可怕,每位弟子都知道,今天过后,自己的师父就真的看不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般严肃,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大长老安阳都不再言笑。
“师父啊师父,即墨真的能不负您的期望吗?”
“师父啊,安阳还想被您教训,您再教训弟子一次,好不好?”
在处理好最后的事宜以后,即墨与安阳纷纷泪洒。
一众弟子也不约而同的跪在太叔易安棺椁之前,只是低头,只是默默跪着,一言不发。
半晌,温孤蕊霞才缓缓睁开双眼,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般,喃喃自语道。
“易安,原谅我!这是我最后的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