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章中,首当其冲被质疑的便是杜仲书院。
因此除了六门学学生质疑科举改革的言论,这些文章传到潼州后,杜仲书院的众人也做了文章,一条条对此进行了反驳。
只不过杜仲书院创立至今还不足一年,学生们又大多出身平凡,众人学习的侧重点还是更偏向数算、化学这些学科,其他人做文章的功力还是稍微差了些。
传到京城的文章谢虞琛都看过一遍,除了曾经师从当世大儒的苗文和,其余学生们做出来的文章要么是在说服力上差了些,要么就是文采还不够好,稍逊六门学的学子一筹。
孙家一事过后,百姓也知道了科举改革是对他们这种荆门布衣有利,对改革都持着欢欣支持的态度。但谢虞琛要的可不仅仅是在市井百姓中的舆论胜利。
虽然民为邦本,但要想科举制能更快地全面推行,还是得让那些出身六门学的学生们心服口服才行。
“今天早朝的时候,国子监祭酒周元白提出,要让苗文和或者书院的其他先生去国子学或是太学任教一段期间。”乌荷突然开口。
谢虞琛愣了一下,从乌荷怀中退出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任职太学?”
谢虞琛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管“理学”这门学科的考核是不是已经板上钉钉,左右众人还是不服气。既然如此,便不如直接让杜仲书院的先生去国子学教几节课。
若是先生教得内容是好的也就罢了,他们把先生留在京城任教,等到来年选官考核时,他们也不至于落后杜仲书院的学生太多。
但如果能借此机会证明理学不过是徒有其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众人便更有理由出言抗议,要求取消理科这门考试。
“这场面苗文和未必能应对得来……”谢虞琛思量着摇了摇头,“况且这段时间也到了学末,正是书院考核的时候,怕是抽不出人手来京城。”
谢虞琛问:“他们说了一定要苗文和去吗?”
“这倒是没有。”乌荷摇头,明白了谢虞琛话里的意思,“难道你打算亲自去?”
“不行吗?”
谢虞琛看向乌菏,“虽然在经义文章方面我不如苗文和,但若是理学这门课程,他还真不一定比我擅长。”好歹他当年的文化课分数也是全系第一的水平。
“当然可以。”乌荷笑,“你去自然是更好的。”
谢虞琛撇撇嘴,靠着乌菏坐下,“他们恐怕巴不得去的是我,一旦能把我驳倒……”
他摇了摇头,“那可比辩倒一个苗文和有说服力得多。”
乌菏反问:“那你会被驳倒吗?”
谢虞琛一脸“这怎么可能”的表情看向乌菏,理直气壮地摇头,“我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来自21世纪的物理学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