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儿多聪明啊,她知道我们以前的一切故事,可见是用了心思的。她相信我们有帮林宿开脱的能力,可是她更知道我们不愿表露身份,不想打破林宿现有的一种安好。她能看清这一切常人看不清的局,就可见是个多么不简单的人物。而她找上我们,实则是怕我们一浮出水面秦夜就会变成林宿,她害怕失去!”
这一切心思顾少卿一早就看出来,三年来他们暗中做了多少事,上到中央都一直帮他私下打点开道。却没想过有一天要光天化日的站出来,当那个男人生为林宿没法再幸福时,莫不如就让他以秦夜的角色活下去。三年前他如何在一个边缘小城里颓废度日别人不知道可他顾少卿知道,那些个烂醉如泥的日子把一个铮铮华丽的男人毁掉了,他亲眼见他宿醉到胃出血晕迷,他开飞车将人送进医院。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决定再篡改一个人的命运,像当初篡改自己的一样,生生将自己塑造成另外一个角色活着,天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重生体!
怀里这个女人他是不能让的,那么他能做的,就只能帮他忘记所有痛不可遏的过去,让他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活着。英煞军团顶级boss的身份让出来,将他从一个高级首领的位置扶正。宋谨对林宿也是真的心生敬佩,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诚心辅佐。现在一切俨然都已经上了正轨,是时候撤出来了。
瞳色一缓,温温柔柔的说:“既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就跟她合作,听她指派好了。如果不用出动公方,私下解决再好不过的事。林宿是何等聪明的人,早就看出其中端倪了,只是碍于没有回忆,找不到证据,才会想出这么个试探的法子。否则谁又真有本事能算计到他?别说一个张明,再多的人也要被他轻而易举的玩弄鼓掌之下。他林宿在军团当了那么多年的顶级杀手,是会做事欠缺考虑,不干净利落的主么?”
华夏和苏小语悠悠的叹,这倒不假,林宿的缜密智慧是一般人能算计的么。最重要的是骨子里有种要命的狠劲,一个能让自己“死去”的男人如何不狠?他有将虚茫变成现实的本事,就算他们明知有诈,也不得不出手相助,否则他真就有可能将牢底坐穿。
时至今日还是改不了豪赌的毛病,看来玩心还是未泯灭。说他走远了,透过人群远远的看着面相还是昔日那个俊朗如天神的男子,只是脸上再没有那阳光般的坏笑。再不会在教室的一角扔纸条,回眸就见那个白衫黑发,白雪翠竹一般的少年郎闪闪发光的脸上晃动着的不羁邪气。
苏小语一时心疼难耐,谁知他们三人只小小的走错了一步,以为只是错开了一季浅淡的花开,没想到会让整个人生都到达一种致命的地步。
“真不敢想象有一天林宿会成为别人的,要忘记一切青春年少的过往,认识过却要当从没认识过。”
华夏沉默须臾,故作无他的抡起明笑:“苏小语,要是让钟明听到你说这话,准保会踢翻一坛醋,指不定要怎么修理你。”
苏小语转而一脸愤青相:“华夏,你敢说你心里不难受,不是这么想的?”
不等华夏说话,顾少卿修指已经捏上尖下,悠悠含着威严:“你要敢这样说就会踢翻两坛醋,我会连修理都不再修理,直接带着两儿子跳海,你信不信?”
言诗诗当晚就接到苏小语的电话,一口应承下跟她合作的请求。方案就按她提出的那些来,他们怎么潜来F城再怎么回去,暗中操作从上而下的施压,保证公方到正式开庭的时候不苛刻能够理让三分就好。至于这边的一切,她言诗诗自会请律师将一切操纵妥当。
苏小语也不傻:“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能做到?”毕竟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执行方案是完美无缺,但如果做不出那样的成效,林宿岂不被耽误了。
言诗诗握着电话一瞬默然,若论好的担保是没有的。语音一轻,缓缓称她句:“师姐。”苏小语一愣,反应过来资料上显示她们是同一学校毕业的,只是她要矮他们很多届。这一个称乎无疑要将距离拉近,言诗诗又接着说:“如果是华师姐出马会不会全力救他?成功的概率又有几成?”
苏小语被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实事上她被这爱惊怔。她拿华夏做比对,可知当年林宿对华夏是怎样的一种纠葛?很多东西是常人望之不及的,否则最后也不用上演一场死亡的戏码在一群人的生命里消失,要么爱要么死,活着就无法面对。心底却又不禁为这个女人暗暗喝彩,凭心而论她比华夏勇敢,也华夏干脆,如果最初的角色是她,估计也不用让到最后谁也得不到谁。清了下嗓音:“你可知华夏有怎样的人脉?”
言诗诗还是一派镇定:“可是她不是专职干这行的,脱罪的经验就不如我了。你们不想出面,但不会袖头旁观。上头的打点有你们,这头的重头戏我包办,不是两全齐美。”
苏小语放下电话信服的喟叹,实则在她以华夏自比的时候她就已深信不疑了。这女孩儿体内绝对有一股爆发力,掩藏得深深的,牢牢的,跟华夏当年与顾少卿作最后较量时的风范好像。她们总体的感觉都那么像,果然这样的女人最是林宿的决裁者。
第三十六章
言诗诗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翻看之前景风送来的那些东西,嘴角隐隐溢出些笑,灯光下闪着不知名的光晕。半晌,拿起电话打过去。
景风接电话的速度向来不慢,时至此刻依旧神采奕奕:“嗯,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难得啊。”
言诗诗听出几分玩味的成分,看似某人心情不错。配合着笑了下,反问:“怎么难得了?”
景风煞有介事的“嗯”了声,执了笑的嗓音轻轻缓缓:“我猜你一定是有事找我,否则不会想起我。”
那倒不假,虽然景风这人不错,就连细节上都能做到完美无缺,哪里有得挑?可是两人毕竟不熟。言诗诗言辞闪烁的跳过这一话题,看了一眼时间认真起来:“别说,还真被你给猜中了,就是有事要求你的。”
景风也很干脆,提音说:“说来听听。”
“你不是MIGA成员么,认识的顶级律师一定多,我想让你帮忙请个好一点儿的。”这样看起来会比较有信服力。
那端静默一两秒,再启音忽然散慢:“为秦律师请?”
言诗诗不否认:“是的。估计不会进入到诉讼阶段,事情也保证不会太难办,但是酬劳绝对丰厚。”
景风显然对这一环节兴致寡淡,操手看向窗外缓缓道:“这个你诱惑我没用,再丰厚的酬劳我也沾不到边,过后跟律师谈。我倒想知道,帮了你这次,你要怎么感谢我?”
言诗诗一路走到窗前将窗子开大,夏夜干燥的晚风吹进来,乱了一头散发。此刻她目光清幽,再开口语气中有显见的自信满满:“感激我早就想好了,有东西送你,保证让你满意。”
景风默了一下,轻笑出声,词性嗓音批似晚风宜人,吹出满心酥痒。
“那好,我拭目以待。”
刚一回头就见秦老太太从楼上下来,一露头就问:“诗诗,怎么还不上去睡?”
言诗诗收起电话过去掺她:“还不困,奶奶怎么下来了?”
秦老太太颓废的叹:“小夜的事至今没个着落我怎么睡得着啊。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律师也去查过案卷,总觉得不是很妙。虽然一些朋友已经尽力压制此事,可是这么个拘留法也不是个事啊。小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他那种混世魔王被囚在那里不是要他命么。”
憋闷是一定的,楚信风今天还说过秦夜让她去探望。可她没打算去,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拿起外套就要出门,委婉的对秦老太太说:“奶奶,您先睡吧,我想出去走一走。”
秦老太太不放心:“这么晚了去哪儿?让司机开车送你去。”
言诗诗已经奔到门口了,摇头拒绝:“不用那么麻烦,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就是随意走走,您先上去睡吧,不用等我。”
蹲了几天的点儿才约到杨铃夫妇。在这种敏感的时刻但凡扯上点儿关系的人都一副趋之若骛的样子,能在第一时间跑去国外避难的谁还肯留下啊。她也是料准了这一点,早在秦夜被带走那一刻就料想到杨铃夫妇在这次事件中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率先跑去谈妥条件后将人置留下,才免了天涯海角追赶的命运。
如今事成再际,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