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总有那一次是有奇迹发生的,推开门,她就乖乖的坐在窗边,亦或安静如斯的睡着。他唇角都会弯起,生命乃至灵魂都甘愿臣服一个女人,为她做牛做马。他甚至已经想好,等跟秦夜的前仇旧恨了结了,就带她回景家见母亲,说这是他景风此生唯一会认定的女人。房门打开,嘴角一弯,蓦然苦笑出声,英俊的面容尤是好看,那笑在脸上一点点淡去。
他景风素来不是个会做美梦的人,可是上楼这短短一路他就编织了无数美好的画卷,到头来心跟着视角落了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落日余辉洒下的光,奄奄浮进窗面,金黄金黄如细碎璀璨的金子。他却觉得,那么荒凉。
规划了那么多天长地久的蓝图,转眼间破碎了,淋漓尽至。
轻轻关上房门,掩去一屋子细碎的光下楼。
一群男人彻底凌乱,为首的一人久经杀场,看到景风紧抿的唇角,声音还是颤巍巍:“少爷,言小姐……言小姐说她……肚子疼,我们送她去医院时逃了……”
景风坐到沙发上,淡然抬起眸子,语气无温冰冷:“这里没有私家医生?”
男子上前一步,骤然跪下,知道景风已经盛怒,只怕要担待不起。
“少爷,是我们疏忽大意了,请少爷责罚。本来言小姐要去上次那家店吃米粉,我们之前是阻止的,可是言小姐很不高兴。属下见她跟您也算服帖,知道您对她宠爱有佳,就不忍不满足她的要求。以为带够了人手,就能万无一失的。结果……”结果哪料到……那个女人看似服帖,鬼主意却多得很……真是悔不当初!
景风目视不知名某处久久失神,她多精明的一个人,能将温顺假装得如此恰到好处。知道他为她癫狂,连一腔理智都失去。那些对他顺从的戏码都是演给这些人看的,更是演给他看。当一切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却一直谋进着怎么从他身边逃离,逃得远远的,直到奔时另一个男人怀里。
男子见景风一直暗然沉默,一家人的心里反倒更加没底,早已站立不适。半晌,忍不住提醒着唤:“少爷……”
景风垂下眸子,无声的摆了摆手,将一干人退下。接着大步向楼,步伐急迫。他不是不气,也不是性情但见温和,他只是觉出伤情,连发怒亦或责罚的力气都没了。也想窝在床上静一静,此刻太阳穴疼得快要爆裂。
一大早匆匆地出去,就是为了跟秦夜的这一战,了结秦夜不是一朝一夕生起的想法,这段仇恨集结了太久,说到底还是言诗诗将人送到他面前。
当年真以为林宿也死在地中海的那场灭绝里,没想到三年后会重新见到。不论他本意是诈死,还是至那以后失去记忆,可是烙在他心坎里的恨仍旧鲜活如初,是时候一笔一笔的讨回来了。
天知道这笔仇恨在他心里多么郑重其事,那一场天降的灾难要了他此生最敬仰人的性命。他做事又是个从没有瑕疵的人,可是,如今事情仅做到一半,抬腕看过时间交代下去转身开快车回来。言诗诗,我一腔钟情独对,你就拿这个回报我?!
躺到没了她温度的大床上,轻瞌上眼。
良久,夜色渐渐沉下,抬眼间窗外有璀璨霓虹,离得久远,那感觉就像言诗诗于他。他知道言诗诗同一般女人不同,她不会傻到沿F城的路线返回,至于会去哪里他也想不明白。所以连追也无从下手,女人聪明是好的,管束起来却这样不易。
手边电话响起,景老夫人打过来的。
“小风,吃饭了吗?”
景风翻了个身,倦怠出音:“嗯,有事?”
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没回过家,电话也没时间打来。景母不放心,就主动打来问问:“也没什么事,听说我这几天很忙,提醒你按时吃饭。对了,刘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她这一嗓算明知故问,意也不在此,纯是想听听他什么感触。毕竟一个名门旺族一夜间遭灭顶性屠杀不是件小事,举国上下都要轰动一把的,如何就传不进他的耳中?何况他们这一行业对时事极为敏感,刘家的事他不可能不在第一时间了然。
对这种话题全没兴致可言,淡淡道:“怎么可能没听说,不过遇到这种事一定有个说法,刘家这些年势气高涨,做事也越发张杨狂放,结下什么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秦家都敢出手,还以那种惨绝人寰的方式险些至言诗诗于死地。让他有什么感触?除了嗤之以鼻,也真是再其他感觉了。
“妈,我有事要忙,你没事就先挂了。”
景母早料到景风的薄情,这个孩子对刘晴果然没有一点感情。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那好,你忙吧,注意休息。”
景风跳下床,走到窗边将电话打过去:“怎么样了?”
电话一端有板有眼的恭敬应:“回少爷,已经装置好了。按我们多日来的观察,秦少一天总会开车出去一次四处散心,到时只要我们一按动引爆装置,人车俱毁,绝不会有逃生的可能。”
景风修指闲适叩动两下机身,当即挂断。之所以在秦夜的车里安装引爆装置自然是有他的思量,现下似乎成了黑社会份子滋事报复的热门时期。这段时间上流社会气焰污秽,几次耸人听闻的暗杀事件更加标示了它的不平静。公方陷入严打,各方面力度显见加强,如果这事能低调一点解决最好,万不得已再出动人手生杀对绝也不晚。
言诗诗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刹间有些蒙,转换不过来今夕何夕。一嗅到周身的味道,即刻安下心来。沉了沉眸了,又要再睡一轮。
秦夜左手撑头,侧身揽着她。他一早就醒来,有种喜欢不法名状,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没抱过女人,如今美人在怀莫说多震奋躁动,以至于多日的颓废一朝卸去。见人又要睡了,俯身下去漫条斯理啃噬她耳下的那点嫩肉,微喘的气息喷薄上。
言诗诗痒得受不住,不悦的扭动身子,胡乱的推了推:“别闹,困……我还要睡……”
秦夜似笑非笑,嘴角弯出邪魅的弧度,软软的说情话:“宝贝,想不想我?嗯?来,让老公稀罕稀罕……”越说越来劲,将人扳正了压上去,修指一寸寸的往上探,停到敏感的一处色色的按压,言诗诗瞠目倏地睁大,看清他做的事后脸面一下爆红,全力推他:“秦夜,你色狼,放开……”
秦夜刻意使坏,指上一点重心运上力道,消魂调弄,言诗诗一句话没说完,自唇齿中溢出伸吟。秦夜钩动唇角笑得邪气美幻,埋到她耳际嗓音磁性暗哑,充满无尽蛊惑:“敢说你不想我?我很想你,做梦都想要你……诗诗,诗诗,给我……嗯?”全是问寻口吻,这事真做起来了又岂是她说了算,俯身下去又亲又啃,言诗诗不是圣女,对他也是渴求万分的。没个三两下就再受承不住的化成一滩水,融在他身上紧紧伸手揽上脖颈,像逆水中缠上一块能救命的浮木。
秦夜并不急着成就好事,百般调弄讨好,直到她迷离着眸子理智尽失,全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没脸没皮的话,对着他又是哭又是求。他忍着性子继续使坏:“求我什么?”
言诗诗胡乱的哭:“求你……要……我……”
秦夜眸子垂下,满意轻笑:“如你所愿!”身子骤然一沉,崩到极限的弦弹断,感受她温暖的那一刻全身每个细胞都似找到安身之所欣然释放舒展。两人同是一声轻哼,一开始就不受节制,动作次次狠戾。
言诗诗觉得整个身体要被撞碎,千百种繁复的感觉参杂一处,说好受并不见得多好受,说痛苦又有致使她癫狂丧智的魔力。酥麻的疼成一片,簌簌的掉着眼泪求他:“不要了……夜,不要了……”
秦夜冷下脸不快,贴上去咬她的唇,狼吞虎咽,喘息间沉声道:“傻丫头,哭有什么用,不会说点儿好话让我高兴。”
言诗诗难得乖巧,回吻他断续赞杨:“老公,好……厉害……”本就稀薄的思绪越发混乱,再引她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