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了,影儿也在外面候着呢。若是老祖宗不相信可以再问。”赵嬷嬷低着恭敬道。
白老太太狠厉的目光扫过展旗和四娘,阴森森道:“招影儿进来。”
而白彦昌则用那仿佛要吃了人似的阴狠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二儿子。
不论是谁,只要让他破了财都不可饶恕。
四娘心中一阵阵的凉意,白彦昌的那种眼神只有在碰见对手的时候才会有。如今他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敌人看待了。
影儿很快进了屋,“给老祖宗、老爷、夫人请安给二位公子请安,姑娘们请安,夫人们安。”
“行了行了,赶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彦昌急不可待的吼道。
影儿又是一福,神态自若道:“昨儿晚上我出去上灯,便在去新样绣房的路上看见二公子。我当时还问他干嘛,他说头一回来绣坊,随便走走瞧瞧。我便也没在意。”
“你胡说!”展旗打断她的话,两条眉毛高高挑起,小嘴一撅老高,“明明是你带我去新样绣房的!”
四娘脑袋嗡的一声,“二公子!”
丹凤眼眯起,崔氏沉声问:“旗儿,你这是承认去过那边了?”
展旗这才感觉出不对劲儿,忙解释道:“回母亲,孩儿是要方便,恰好碰到影儿姐姐,她却带了我去了那边的茅厕,那个油灯也不是孩儿的!”
“二公子,你可不能诬陷婢子啊!”
影儿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诉,“老祖宗,夫人,婢子可以对天发誓,方才所讲绝无半句虚言!”
崔氏一拍桌子,怒喝:“旗儿,你还有什么解释?”
展旗毕竟只是小孩子,他纵使想解释也找不到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她说谎,她说谎!”
冷静下来的四娘紧忙道:“老祖宗,这事儿不能单凭影儿的一面之词。昨晚上二公子是出了一会儿,但是不是一个人去,这可不好说。”
“哼,你是他的娘亲,自然护着他!”崔氏怪里怪气的道。
本来神色还有些缓和的白老太太和白彦昌瞬间又恢复了刚才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到了这个节骨眼,四娘也全都不顾,只冷冷的回道:“我虽生了二公子,但是大姐才是他的母亲,要护着的人也该是大姐。”
崔氏被她一噎,登时火冒三丈,“好,今儿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管教儿子的!”她又会头看向影儿,“还有谁看见二公子了?”
影儿苦想了半晌,“二公子出来时身边跟着一个丫头的。后来就不见了。”
她所说的嬷嬷是四娘房里的一个端茶丫头,昨晚恰好她手中没事,便主动跟着小主子出去了。
四娘将目光对准那个小丫头,“你可是跟着去了?”
小丫头哆哆嗦嗦的点点头,然后快速来到大厅中央扑通跪下,嚎哭着喊道:“老祖宗,昨儿晚上二公子是婢子带出去的,后来他说要自己去新样绣房那边瞧瞧,婢子便留在了原地。老祖宗,婢子可没跟着去啊!这里没有婢子的事儿啊!”
话音一落,四娘心中某一处瞬间崩塌,完了,展旗完了!
不只她一人,其他的人也都明白了展旗的处境。这位受宠的二公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不会的!”芷烟望着自己的弟弟,“旗儿还小,绝对不会放火!”
芷容也赶紧道:“是啊,他才八岁的年纪,不会做这样的事啊!”
“他是不会,但是小孩子玩耍误事儿可是常见的。”
崔氏面露悲色侧头看向面色阴沉如黑夜的白老太太,“老祖宗,旗儿年纪小不懂事,就是把油灯落在那也是可能的。”
随即她又转过头很是悲伤的对展旗道:“旗儿,你太让为娘的失望了,做错事就要承认,而你却撒谎,还把事情赖到影儿身上,你又如何对得起老祖宗和老爷的宠爱?”
她这悲恸的话音一落,白彦昌便伸手怒指展旗,雷鸣般的嘶吼:“你这个不孝子!居然烧自家的东西,我,我打死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