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晚翎问他,他便好脾气地回答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奶奶她非常偏心,对我没有一丝仁慈。
湛家现在所拥有的财富,三分之一是祖宗留下来的家底,三分之二是我父亲打拚出来的。
可以说,他们现在所享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创造的,可他们却驱逐我,更没有善待我妈。
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父亲死后,变得面目全非了,他们亏欠我和我妈太多太多。”
说起栗静恩,晚翎其实很疑惑,她的背景明明不简单,可却十几年如一日地在湛家伪装受气包。
不过晚翎很聪明,哪怕有疑惑,她也不问湛司域,因为关于栗静恩的一切,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不能去趟混水。
“湛司域,你为什么那么恨湛寒澍?”晚翎又道,“他比你年纪还小,又是晚辈,应该没得罪过你才对。”
“是他先恨我的。”
湛司域冷笑道,“很小的时候他就恨我,我都很莫名其妙,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恨我?
小的时候我性格非常好,从来没欺负过他,反而还很照顾他,可他就是莫名地恨我。
原本我也不把他放在心上,觉得他是小孩子,不与他一般见识。
直到后来,我恨上了他的父亲,就连带着他一起恨了。”
晚翎道,“那你为什么恨他父亲?”
湛司域双眸倏然冷凛下来,他淡淡地问她,“你想知道?”
“原本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问的,可是……”
晚翎几度欲言又止,“你现在太强大了,湛家在你手里根本不够被宰的。
我不担心别人,我只担心奶奶,她昨天病倒了,是被气得。
同时,她也极度担忧大湛门家主会再难为湛家,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湛尚廷。”
湛司域晦暗的视线,缓缓投诸在晚翎的脸上,他问她,“你不担心湛寒澍?”
晚翎忽而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冷意,以及浓烈的醋意。
她抬起头静静地回视着他。
好半天后,她才说,“湛司域,如果你们两人同时遇到危险,我会更担心你。
如果需要我拚命,我会最先为你拚命。”
这句话成功取悦到湛司域,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我永远不需要你为我拚命,在我这里,你可以自私,也可以胆小。”
沉吟片刻,湛司域道,“你是想为湛家求情吗?”
“不是,我没道理替他们求情,因为我从来没懂你的苦,我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
晚翎的话很真诚,她低低地道,“我只是担心奶奶,她年事已经那么高了,如果再看到子孙相互残杀,我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湛司域点点头,“虽然奶奶这些年对我和我妈不好,但我们还是顾及了她的感受的。
我妈屈居在湛家,年复一年尽心地照顾她,还要求我年复一年地伪装残废。
而我,迟迟不对湛家下手,也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