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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静静地站立着,任由雨水从她的头发流落下来。
她背对着他,希望他不要管她。
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却知道一定不是湛司域。
在湛司域的心里,她已经成为一个糟糕不堪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了。
大雨淹没了身后人的气息,她无法从任何细节判断出他是谁,只能感觉他是个男人。
晚翎轻轻地道“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请你走开,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或者当我是一棵树。”
当他是一棵树,在任何难过或疲惫的时候,都可以肆无忌惮地靠上去,不必给予任何回报。
这世上能够如此无私对待她的人,除了她的沛川哥还能有谁?
晚翎倏然转身,泪眼如伞外的雨,那样滂沱。
“沛川哥,”她扑进他的怀里,瞬间成了世上最委屈的女孩子,“他不要我了!”
金沛川单手撑着伞,余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拥住晚翎的背,此刻他很想再多长出一只手,可以将她拥得更紧一点。
他眺望着黑色的大海,浓眉微微蹙起,她很难过,而他的难过也不比她少一分。
他说,“不就是个男人么,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也没有比别的男人多长一条手臂。”
他又说,“不是他不要你了,而是他根本要不起你,你没有了他,还有沛川哥,而他只有冰冷的钱,他比你可怜。”
金沛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里恨意滔天。
湛司域对晚翎说出分手的时候,他就躲在角落里,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见了。
他不知道晚翎恨不恨湛尚廷,但是他恨透了。
他宠在掌心的人,湛尚廷死皮赖脸上来纠缠,终于纠缠到她喜欢他,却又无情将她抛弃。
倘若不想爱,为什么开始要招惹?
他们这些豪门大财阀,就没有好东西,他们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肆意玩弄女人的感情,就可以猖狂地践踏一颗女人的真心。
湛尚廷这辈子都不配有真爱。
金沛川温暖的怀抱,终于让晚翎的痛苦削弱了几分,原来从小到大,只有她的沛川哥才是最忠诚,最可靠的。
他无数次说过想做她的树,他也真的就一直在做她的树,她什么时候想靠都可以。
他如一株胡杨,高大笔直,不偏不倚,每一片叶子都向着她生长。
他说过,她是他的光,他一生都将向光而生。
“沛川哥,我想回家。”
“好,回家。”
金沛目光无比坚定,一手撑着伞,一手牵起晚翎的手,带着她向他的车子走去。
她被这世上任何人抛弃都不必怕,因为她会永远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