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下电梯按纽,我冲着锃亮不锈钢门上反射出来隐约人影龇牙咧嘴。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娇纵任性么么么~~~
等了一小会儿,电梯上方指示灯亮起,不锈钢门悄无声息往两边滑开;抬脚正欲举步进入电梯,没想到里面却满满站着一大群人,好象行进路线恰巧是与我相反。
我微微侧身侯在门外,等着里面人潮先行一步。
两名西装革履男子从面前经过后,沉稳脚步声中混杂了高跟鞋细细敲击在大理石地板声音,被簇拥在中央女子随意扫过来目光与我对视时,她露出微微错愕神色。
两相一照面,双方均怔仲了下;那女子脚步似乎顿了顿,随即却象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行人朝着我来方向缓缓而去。
电梯里即刻空无一人,我慢吞吞走进去,手指按住下行键,垂眼,动作顿在半空。
来方向,走廊里响起工作人员与那行人打招呼声音此起彼伏,无一不饱含敬意;我放下停在按纽上手,不锈钢制成门无声关闭。
电梯启动那刻,轻微失重感自耳涡传入脑海,我松开藏在身后紧攥成拳手,呼出一口气,身体解除戒备状态。
几分钟之前,我与那行人擦肩而过时,从人群中隐隐约约辐射而出是…闭眼,那行人经过面前时情景在脑海中回放。
我感受到,是入骨恨与杀意。
虽然一闪即逝,但那种瞬间如置身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周围却伺伏着猛兽感觉,我绝不会错认。
我等了很久转机果然在迹部集团内部,且,并非怀疑名单中任何一位。
真是意外却令人迷惘收获。
……………
穿过迹部集团所在摩天大楼一楼华丽庄严接待厅时,我想自己正成为众人视线焦点。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在来来往往皆是都市精英打扮人潮中我一身暗色运动装是刺眼了些,更别提我年纪与他们对不上。
走到登记处,在贵宾到访名单上签字表示已结束此行,我顺便瞄了眼那张访客名单却没有得到更多线索。
耸耸肩,顶着警卫人员意味莫明视线大刺刺朝着出口走去。
话说回来,那位端坐在顶楼先生真是有意思,明明是他亲自出面把我从上学路上劫到这里来,他居然还按部就班让我在大厅到访名簿上签名,就没想过我抽起来当街嚷嚷他绑架什么?
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男人。
连自己同个集团任职老婆也需要事先登记才可以造访…嗯~~我该不该顺便同情下被公事公办那位夫人?
虽然她随行人员中藏着……哼!
一脚踩在迹部集团大楼外石阶上,深秋和煦阳光就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很舒服地伸展下胳膊,之前被侵染得浑身僵硬寒意尽数抖落。
随意选个方向开始漫无目游荡,边走边取出手机,按下一组数字耐心等待。
……………
那头家伙在很长很长等待音后,才接起电话;通话开始话筒那头很沉默,不过我一点也不着急,真。
和电话另一头家伙同时保持‘沉默是金’品质,慢慢我听到他呼吸频率比我先开始混乱起来。
‘昼…昼月。’他喊得小心翼翼,嗫懦不安。
“严望日,我等你解释。”握着手机,我抬头对着空气微笑。
‘…………’又是一阵很诡异沉默。
“嗯~~~”将尾音拉得很长,我极力避免自己声音泄露过多危险。
‘爷爷身体不太好还整天念叨。’隔着大半个地球,严望日声音沉闷而虚弱,‘比如说孙媳妇什么…’
“所以你打算弄个日本女人回去…”我阴测测替他接下去说,“好让他提前驾鹤?”严望日你脑子怎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