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记得摘星楼碎了她鞭子的事儿,理应不是。
而能够让这位殿下亲自出面讨要解药的人,想必不多。
上官妍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沈骊珠。
大晋太子的那位侧妃。
上官渊负袖在身后,深思道∶“若是这样,倒可以好好利用此事做些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兄。”上官妍美眸闪动道,“月落是大晋臣属之国,每年进贡珍宝无数,就连族里蕴养了十数年,能克百毒的红玉髓也献给了大晋,此刻还戴在太子的那位侧妃身上。月落被攻打时,大晋是出兵帮了我们,但是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所以,我给大晋太子的解药,实则是另外一种蛊毒。只要他喂给身边人服下,必定为我月落所控,将来以此相挟,说不定能减少岁贡。”
上官渊精神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激赏,“阿妍,你长大了,做得很好。”
上官妍得意地笑了笑,“当然,我也是月落的公主,虽不能像南楚公主那样和亲,但总得为我们月落做些什么。”
“而且大晋太子怎么也想不到,透骨香没有解药,不,或许应该说,无需解药,若是不再用它,时间渐长,丢失的记忆总能回来。”
“因为世间无论何蛊何香,都不可能完全从人的脑子里抹除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漆黑房顶上,有人轻坠如青鸟,停栖在琉璃瓦间,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对兄妹的谈话。
他从夜色里来,也从夜色里去。
…
夜,东宫。
一道墨影单膝跪地在太子面前。
夜明珠光晕薄薄,落在那人眉眼。
“无需解药么?”
近乎呢喃的低语,从太子瑰丽的唇边逸出。
李延玺扶上眉额,可是,脑海里关于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
“孤,可能搞砸了一些事情,希望你想起来后……”他像是在与谁人低声细语,连暗卫都心下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