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眼里的情欲太过炙热和危险,沈骊珠心里害怕起来,想向后退,腰肢被太子的手掌紧紧裹住,无法退却分毫。
她的素手打在他的肩上,激烈地挣扎着,“李延玺,你放开我。”
放开她?
不。
绝不。
身上最后一丝东西也被他强行扯下,再无寸缕。
然后是残忍的占有,粗暴的掠夺。
许久都未承欢的身子,哪怕是在水里,也根本吃受不住。
她很痛。
拔下簪子刺入他的胸口。
李延玺却一点都不躲,甚至更凶,沈骊珠低哑地惊颤叫出来了声,“李延玺……”
“怎么不刺得更深一点,或者……杀了孤?”耳珠连带着那枚被他射断裂了的耳珰,被太子一起含进唇齿间,他语气冰冷而带有暧昧色彩地说道。
沈骊珠终究是没有弑君,簪子刺得不深,从她手中跌落,没入湖里。
极致的缠绵里,她咬着他的肩膀泣不成声,“李延玺,你真是个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嘴上恨意宣泄,但是却在欢好。
最后,骊珠早已经晕了过去,而在最后的那一刹间,却有暮色像是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入男子的眉心里,惹起剧烈的疼痛……
一幕幕,一帧帧的画面,仿佛雪花纷飞的碎片,从他脑海最深处争先恐后地浮现出来。
寒雪江上的刺杀,金陵城外药庐的初遇,鹊桥仙重逢的欣喜,她当着他的面从花船跳下的决绝,陆府再见得知她是陆亭遥未婚妻的怒意,还有得知她是三年前选妃宴上永安侯府嫡女的悔,以及她嫁给陆亭遥大婚那晚的痛……
走马观花,浮光掠影。
全都——
想起。
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包括,他中了透骨香遗忘了她这段时间的事情,也都记得。
明明说过要好好待她,却在见到她和李照夜在林间相拥的一幕,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冲动之下做下了不可挽回之举。
再一次,伤害了她。
“阿姮,对不起,对不起……”失去记忆的李延玺会强迫,但是恢复记忆的他,哪怕再嫉妒和气怒,却绝不会。
但,说到底,不论是失忆的他,还是记得一切的他,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
这一点,无法推诿。
李延玺心里后悔不已,低头吻着骊珠微微雪白的脸颊认错,只是她昏着,无论他说多少遍也都听不见。
…
等沈骊珠醒来时,她人已经回到营帐里,头脑依旧昏沉,身子有种大病过后的疲倦和乏力。
太子握着她的手,像是许久都没有睡过,眼下微微青黑,一张脸虽然憔悴却依旧难掩俊美,见她睁开眼,他声音微哑,泛着惊喜:“阿姮,你醒了?”
这话,倒像是她睡了许久。
沈骊珠躺在枕上,一张素白的脸被散落在枕间的青丝映衬得越发如瓷,她不想再看见他,不禁微微别过了脸去。
李延玺却握紧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声道,“对不起,孤不该强迫你……”
第三句是,“阿姮,孤都想起来了。”
沈骊珠转过头,眉眼清冷道:“所以呢?殿下要让我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吗?”
“不是。”从来尊贵的太子竟然也有了慌张的时候,连忙反驳。
她却不想再听,闭上了眼,冷冷淡淡地道:“李延玺,从秋山回去后,就放我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