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那之后再没提过。只觉得心烦。
“要搬也是她搬——花着我们的钱,还住在我们家,哪里这么好的事?”杜兰芝这回听他提起也是忿忿,瞧了他眼,“我看你啊,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沈京墨冷着脸,没说话。
“你说你,都29的人了,一天天心还野着,正事一点都不上心,你到底结不结婚了?我还说呢,有空了去看看你妈,忙归忙,你也别成天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他越来越心烦,长腿挥开,起身欲走。
“——你干嘛去?”杜兰芝从沙发起来,望着他背影,登时没了好声气,“别又去找她吧?我之前都不说你,不代表我不知道——刚何晏也是二话不说跟她跑了!她是个妖精嘛把你们兄弟俩都迷成这样,这么放不下她?她给你下蛊了是不是?啊?”
沈京墨接过佣人手里的外套,穿回身上,束了束下摆,裹紧一线窄腰。整个人笔挺高大,气势矜冷深沉。
杜兰芝噼里啪啦地说完了也没见沈京墨有什么反应,吭哧吭哧直喘气,“京墨,跟你说话呢——”
沈京墨这才回头,眼皮掀开个寡漠弧度,回望一眼,无半点情绪地微笑着,“生气伤胃,您何必呢,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
说罢就走了。
坐在车里,不知是否是刚才那么一通唠叨扰得他心烦还是什么,太阳穴一阵阵的疼。
松了领带,却总不够舒服。
望着窗外愈发浓稠的夜,一时心烦意乱。
“沈总,去哪儿?”司机久没收到指令,瞧着他脸色不好,战战兢兢问了句。
“回家。”
*
无数条街道披着灯红酒绿的外衣,街道交错缠绵,弥漫着阵阵酒气。
满是醉生梦死的味道。
陆眠姗姗来迟,推开Pub的玻璃门进来。
头顶铃铛一响,溢出满目五光十色。
没有嘈杂的震天响的音乐,只一个弹吉他的男人,在三尺宽的舞台上拨弦吟唱,舒缓动听,让人心神宁静。
逆着光,看不清形容。
这家叫做QUESTION的Pub位置十分隐蔽,陆眠找了一路,才在长街尽头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找到这里。
还差点错过。
内部也不大,只一个左侧的吧台,前方一处舞台,右侧三五张桌椅。
陈旖旎一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长腿微微交叠。手拿酒杯,指尖夹着支女士吸烟,一手轻搭下颌,望着舞台上弹吉他的男人。
烟气袅袅,勾出她柔媚的侧脸和虚勾一抹的红唇。
说不清的风情动人。
头顶洒落五颜六色的光,她穿一身月白色旗袍坐在这里,有种不合时宜与场合的反衬美。
见陆眠来了,陈旖旎回头,眼角一扬,朝陆眠笑了笑:“这里。”
陆眠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捕捉到一丝酒气。
“你喝多少了?”
陆眠知道陈旖旎的酒量一向不如她,喝两杯就不行了。这会儿闻到这么明显的酒气,问了句还没得到答案——